还是心痛,自己一时的疏忽大意,竟落得如此局面。他只有离开,让悔恨与思念陪伴自己下半生。
“我知道我不该把你从洞房里叫出来,我以为你会早一点启开锦盒的。”司马绪转身扶起他说。
林逢笑注意到他的衣襟沾著夜晚的露水,还有手指触碰到的地方是冰一样的凉。他脱下外衣,“你披上吧。从小身子骨就弱,怎麽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司马绪乖乖听他数落著,长长的睫毛扇动几下。他轻轻地说道:“谁叫你这麽久都不来?”略带委屈的语调有著撒娇的错觉。
林逢笑的心跳漏了两拍,身体微颤。
司马绪问道:“对了,秦朗的事情你查得怎麽样了?”
林逢笑略正神,“已经得到证实,秦朗与御庭威棱流的人会过面,而且也接受了他们的将军的一道密旨。虽然内容无法得知,但肯定与整个中原脱不了关系。”
“看来把苍鹰堡当作嫁妆还给你果然没错。”司马绪笑著说完这句话後,微微叹口气,“我真是没用,你一定在笑话我吧。”
林逢笑当然是否认。
司马绪道:“好了,我不耽误你的洞房花烛夜了,你回去吧。”
“那你……”
“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享受一下草原的风与夜。”
林逢笑很想坐下来陪他,但是他还是忍住了。那个帐蓬里还留著一盏灯等他。那个女孩很好,他只要走回去,就可以抱著她,感受著温暖的体温,喊她“絮儿”。
他往来时的路走去,方走了两步,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回头看一眼。而这一眼,却让他接下来的步子好像有千斤重,再也迈不动了。
司马绪坐在略高的地方,淡淡的月亮掠过他的脸,流下浅银色的光亮,那是泪珠的颜色。他皱起了眉头,抿著的嘴唇微微颤抖著,整个人笼罩在无法言语的哀伤中。
绪……儿………
林逢笑还是走了回来。在身边的位置上,他默默在坐下来。
司马绪没有说话,他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逢笑也没有说话,他沈浸在今晚的景色里。
这个时候,他没办法再想起任何别的事情。
司马绪的身体靠过来,毫无防备地依靠著他的肩。
清幽的馨香透过柔顺的发丝传入他的脑子里,让他沈迷,让他不清醒。
这个时候,皮扶泛起一阵寒,他的嘴角好像瞥到了一点刺目的光亮。身体先脑子一步反应,他掌中用力,将司马绪的身体送出几丈远。
几乎是同时,利剑破空,由後面贯穿了他的胸膛。
如果他没有刚才的动作,贯穿的必是司马绪的身体。
“柳南和,你终於出来了。”说话的司马绪嘴角嚼著和熙的笑意,从腰间抽出软剑的姿势也是一如既往的完美无缺。
白衣如雪的柳南和,狠狠地盯著他,“原来你装成那副样子是为了引我出现?”
司马绪道:“若非如此,柳公子不知还要藏多久。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
柳南和道:“司马绪,你果然狠。”
柳家的剑法最厉害的莫过於首先那一击,只要避过了那一剑的峰芒,便可谓成功了一半。
司马绪道:“承让。”
对於利用林逢笑的事,他竟是默认了。
林逢笑的痛比身中一剑还深,他的额头不断涌出冷汗来,血也流得飞快。
司马绪亮剑,“柳公子,小心了。”
双剑光华,夺目异常。
这里的骚动已经惊动了不远正在欢庆的人。
司马絮儿赶来时,正看到柳南和被司马绪一剑制住,败局已定。
“林大哥──”司马絮儿冲过去,她扶起林逢笑,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林大哥,你再撑一下,我马上去请大夫。”
“仕阳不就是大夫吗?”说话的是赶过来的仕廉。他与仕孝都是听到响声赶来的。
司马絮儿抬起头,“哥……”
司马绪微笑著,“絮儿小姐这声称呼我可担当不起。”
司马絮儿一咬牙,“司马公子,求你救我相公。”
司马绪道:“他剑创已深,药石罔效。”
司马絮儿一下子跪到他面前:“司马公子,我知道你医术天下无双,求你一定救救他,我求求你,求求你……”她不住地磕头,泪湿红衫。
司马绪道:“不是我不救他,实在是没办法。”
“司马绪!你不要假惺惺了,都是你──”柳南和的声音嘎然而止,司马绪点住了他的穴道,脸上带著笑容。
柳南和倔强地盯著他,不屈的眼神充满了深深的憎恨。
司马絮儿还想求下去,这时看到林逢笑伸出手,“絮儿……”
她连忙抓住,“林大哥,你想说什麽?”被抓住的手挣脱开,她顺著林逢笑的眼神看过去,身体一颤,咬紧了下唇。
“绪儿……”林逢笑看著那个人,最後的,用尽全力地看著,要将他永远地印在脑海里,如何也不会忘记。
司马絮儿猛地站起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