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极少看见它的弟子在江湖上走动,二来此门派修炼的并非单纯的武功,而是一套剑舞,叫做鱼龙舞,虽说是剑舞,其实更是种举世无双的剑法。然而最玄妙的并非在于那剑法如何高明,而是据说练了那种剑法不仅可以青春长驻,更可以长生不老……”
(三)
听到“青春长驻长生不老”几个字,在场几乎所有人心里均是一颤,即便再多的钱财,再高明的武功,也远远比不上这几个字来得有震撼力。青春,生命——远甚于世间一切浮华。就连江子奇也是眼珠一缩,送往唇边的酒杯顿了顿,有几滴酒水洒落,落在了他的衣襟上,晕成碍眼的湿渍。
江照晚听了却忍不住在心里思忖:“即便能长生不老,若是心中不快活,活那么久只怕也没有多大意趣。” 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风入松一眼。
可巧这时风入松正好也朝他看了过来。不经意的一瞥,或许尚未来得及做最完美的掩饰,江照晚恍惚又看见了从前的他。他心中一颤,慌忙收回目光,开始自责:我这是做什么?他不再是从前的他,而我也娶了妻,这么牵扯不清岂非是对不起歌雪妹妹。可是他的心头还是一片混乱。
“后来呢?”这时有人忍不住追问百晓生。百晓生饮罢杯中酒,又接着叙述道:“那天舞门修炼之处是个隐秘的山谷,很长时间倒也风平浪静。可后来门里出了个叛徒,那叛徒竟下毒害死了所有同门,然后带着鱼龙舞的剑谱离开了山谷,从此消失无踪……如今也不知那人究竟是死是活,而他手中的剑谱最后又流落到了何方。”
说完见众人都是沉默,百晓生呵呵笑了一声,话锋一转:“诸位莫要太当真了。太师父说鱼龙舞或许真是绝世武学,可所谓能长生不老云云却多半是杜撰的——世上又哪可能真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大家听听得个趣味也就是了,别想多了。”他又举起杯子,“来,今夜是江庄主令郎大喜之日,诸位一起干一杯。”
众人一起举起酒杯朝向江子奇,喧哗祝辞声渐起。江照晚见父亲似乎尚未回神,忙悄悄扯了扯他衣襟,江子奇身子猛然一震,见了众人一起举杯,立时明白过来,也举起杯子笑着朗声道:“多谢各位赏脸光临。”带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饮完酒江子奇悄悄向江照晚道:“酒席结束后你来我书房一趟。”
江照晚正有些迷惑,门外忽然喧哗起来,父子俩一起抬头朝喧闹的方向望去,客人们也有些惊异地放下了酒杯。不多时管家疾步跑了进来,在江子奇耳边低语道:“陆从容冲了进来,说他爹昨晚被人杀了,有人看见是庄主您做的……”江子奇面色一变,尚未来得及说话,便看见有数人将守门的打倒冲进了宴客大厅,而为首的是漕帮的少帮主陆从容。
“江子奇,你还我爹性命!”陆从容一见江子奇立时赤红着眼嘶吼着扑了上来。江照晚想到父亲高陆从容一辈,若是与陆从容动手未免失了风度,于是连忙挡在了他身前。陆从容武功不弱,加上此刻近乎失去理智,出手自是招招狠毒,众人先是担忧,而后见江照晚一把玉扇使得滴水不漏,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陆兄,这事怎么可能?只怕是个误会。有事好商量。”江照晚边打边温言劝解,却又同时用传音入密对他冷声道:“你明知打不过我,这样下去你败了面上未免无光,倒不如坐下说个清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当我们能溜走么?”
陆从容被他激得面色一红,然而想着他这话也有道理,于是停了下来,指着江子奇对众宾客道:“这个人面兽心之人昨夜杀死了我爹!”又一把拽出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对她吼道:“你说!”
那女人几曾见过如此阵势,吓得几乎瘫软在地上,半晌才结巴着道:“昨夜……昨夜……我正在……在老爷房间的屏风后……屏风后解手,忽然……忽然听见声音,我……我吓得躲在屏风后透过缝隙……缝隙去看,正看见……看见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到底是谁?”陆从容恶声打断了她,“你给我说清楚!”
“他……他……”女人指着江子奇颤声道:“是江庄主……以前我……我曾见过他的……就是在上次赏灯节……”
“够了!你看见他干什么了?”陆从容忍不住又怒喝了一声。
女人吓得几乎哭了起来,抽泣着道:“看见……看见他赏灯……”
“我是问你昨夜看见他做什么了?”陆从容气得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摇了摇,“快说!”
“少帮主饶命,少帮主饶命!”女人是帮主陆横的侍妾,陆从容素来讨厌这些迷惑自己父亲的女人,一向对她没有好脸色,此刻陆横一死,女人早已六神无主,对陆从容怕得要命。
江照晚一边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边思考着对策。陆从容对这女人越是凶蛮,这女人的证词便愈加象是被他逼迫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