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历动机?会和焚烧山庄的是同一个人么?”他焦躁地摸了摸额头,“我实在是头大如牛。”
江照晚闻言神情一暗,如今他已基本可以确定下毒之人以及杀死陆横之人均是风入松——不仅证据动机都很充分,而且连风入松自己也都没有怎么反驳。可对于焚烧山庄的人是不是他,他却无法确定。
想到心烦处他翻了个身,一不小心扯动身下伤口,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差点喊出了声。想起那伤口正是风入松之前强迫他时留下的,再思及当时他癫狂迷乱中带着绝望的眼神,心口不禁又是闷痛又是酸楚。
他的穴道应该自动解开了罢?他现在去了哪里?江照晚躺在那里默想着,回想着自己与风入松见面时的激愤,忽然有些后悔。他为人本算是沉着冷静,可一觉醒来后忽然天翻地覆,而且种种证据都指向他最爱的人,一时间他便失去了镇定。如今冷静下来后便觉得有些懊悔:自己本该与风入松好好谈谈,而非斩钉截铁指责他。即便凶手真是他,等一切清楚后再指责也不迟,若不是他,那么被自己无端怀疑,他心里该是很痛很绝望罢?
因想着风入松那样偏激的性子在绝望时不知会作出什么事来,他心中一凛,霍然坐起身来,“谷兄你先睡,我要出去一下。”
谷潜流连忙坐起身来,惊讶地看着他,“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江照晚正要回答,忽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他一怔,刚要下床,谷潜流忙朝他作了个手势。江照晚点点头,迅速下了床将身子隐在了暗处——在这种时候少点人知道他还活着反而安全,而且隐在暗处也更容易查出凶手。
谷潜流下床过去将门打开。见头戴纱帽的燕山亭悄然站在门外,他颇有些意外,脱口问道:“燕兄,怎么是你?”
燕山亭冷冽的目光在他面上一扫而过,阴沉沉道:“江照晚在么?”
谷潜流犹豫了一下,正要回答。这时房里的江照晚已现身走了过来,“燕兄有事么?”
“跟我来。”燕山亭淡淡道,说罢转身便走,语气中根本没有半点商榷的余地。
江照晚只稍犹豫了一下,便疾步跟了上去。谷潜流忙拉住他道:“要我陪你去么?”他扫了燕山亭的背影一眼,感觉到他身上隐隐有杀气,眼中不觉露出担忧之色。
江照晚自然也感觉到燕山亭似乎来意不善。见谷潜流如此关心自己,他心头一热,道:“不会有事的……多谢谷兄了。”谷潜流怔了怔,随即露出个微笑,拍了拍他的肩有些怪罪地道:“又满口是谢——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客套的,再这样我就和你绝交了。”
江照晚莞尔一笑,转身追上去跟上了燕山亭。走了一段燕山亭忽然顿住了脚步,冷冷道:“你还要跟多久?”
江照晚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一个人从路边灌木丛中直起身来,却是谷潜流。他暗地里吃了一惊,之前自己完全没有留意到有人跟踪,而燕山亭却似乎早就发现了,可见他的武功修为很可能远胜过谷潜流。听声音燕山亭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不料竟有这等修为。
他猜想谷潜流跟来是因为担心自己,于是朝他道:“谷兄还是先回去罢,燕兄武功超群,我跟他在一起想必不会有事。”他这话也暗示了燕山亭若是想要对自己不利乃是易如反掌,即便谷潜流跟着保护也没用。
谷潜流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又扫了燕山亭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了。等他人影不见后燕山亭冷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有男人缘,去了个风入松,又来了个谷潜流——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娶歌雪?”从前他只是对江照晚冷淡,如今却明显带了恨意,甚至连语声都因为愤怒微微有些颤抖。
想着自己当时答应娶风歌雪的确是想要藉着她与风入松一刀两断,江照晚心中一阵愧疚悔恨,便没有出言辩解。
“我好不容易拖走了风入松,想让你一心一意对待歌雪,可是你居然没能保护她!——你连妻儿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你怎么好意思还苟活于世?”燕山亭忽然暴怒起来,一掌朝江照晚劈了过来。
江照晚咬牙闭上了眼,静静等着那一掌的来到。燕山亭那番话令他无比羞惭痛悔内疚自责,一时间万念俱灰,只恨不得立时死去倒也干净。
半晌没有感觉到预期中的疼痛,他缓缓睁开眼,茫然看向燕山亭。燕山亭背对着他,握紧拳头喘息了一阵,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之后一路上两人一直沉默着,走到一个树林边燕山亭忽然拐了进去。江照晚见林中潮湿黑暗,虽有些好奇,却没有出言追问——连生死都已置之度外,好奇心又算得了什么?
走了片刻两人到了一处空地,清冷的月光透过枝叶静静洒在泥地上,虽然是春天,地上却还是铺了一层枯枝败叶,潮湿后一沤,四下便弥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