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沉默着。
帅望轻声:“不只是我,冷斐也嫌你碍事。大家不想要,你的那套,都还想继续斗一下。”沉默一会儿:“如果你介意,我让芙瑶再坚持一下,可能,这样会更有助于你被明升暗降,授予长老一职,不过,师爷也不是特别想让你当长老。”
冬晨笑笑:“现在换我做万人嫌了吗?”
沉默一会儿:“我不会改变,不过,赶我离场,我也不介意。”
帅望道:“对,打扫垃圾难免脏手,站远点就不会了。”
冬晨轻声:“我没站远点,我尽力了,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不到的事。”
帅望点头:“是。你说的对。”
南朝想靠一会儿,虽然站累了只是小事,可是他道被封,现在只是普通人,累了想靠一会儿很自然。
身子一靠墙,立刻痛得“嗷”一声,象靠到了着火的刀尖上,伸手,指尖立刻着火,一墙都是铁刺。
南朝这下子立刻觉得更累了。
能救他命的祖宗此时压不在京城,不知何时能回来,想到要这样站上不知多少天,南朝想昏过去。
然后他想上厕所,南朝大叫起来:“来人,有人吗?快来人!”
没人理。
南朝气:“来人!我要招认!”
一个温和的声音:“骗人吧?”
南朝道:“我要解手。”
周文齐微笑:“他们商量什么,其实我们也能猜到,所以,也不避你。细节呢,人家也不当着你面说。你倒觉得人家是至交好友,为人家死扛呢。”
南朝沉默一会儿:“既然如此,还问我干什么?”
周文齐道:“公主挺仁慈的,想拿你的口供逼马相滚蛋。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主意,百足之虫,虽死不僵,何况还留他口气。不过,这些事同我无关,做人手下得有做手下的觉悟,要是你比人家有能耐,不就换你当主子了吗?多少手握兵权的人,觉得自己不错,黄袍加身,也当个皇帝玩玩,结果下场是一死一家。你一杀手刺,还想为国家选个正确的君主?”
南朝苦笑:“没有,我哪有那么大志向,我只不过,面对老马这么个难得,看起来象好人的……没法选择下手。而且直到最后,我也没看出来亲王有什么谋反的迹象,所以,我觉得何必引起误会呢?我还不至于要用自己的命去救他们的命啊,我是没想到你们反应这么大,既然你说不会杀马相,我招认就是了。我招了,能饶了我不?要还把我锁墙上,那就算了。”
周文齐一笑:“放心,签字画押我就把你放下。”
南朝道:“先把我放下,我要去解手……”
周文齐道:“没问题,不过你要是骗我,我就给你换个不这么舒服的地方了。”
南朝哆嗦,还有更不舒服的地方呢?
解下来,南朝看到边上一马桶,看看周文齐:“大人,你能回避下吗?”不抱啥希望,没想到周文齐点头:“请便。”
关门。
南朝吁口气,咦,然还很人化……
这叫什么话!就是比想象中好一点的意思。
然后南朝就被带出斗室。
经过大堂,看到成禹笔直地站在一个布满刀尖的铁笼子里。白衣上一处处血渍。一脸疲惫,双腿颤抖。
这大约就是更不舒服的地方。
南朝呆了呆,本来还迟疑着要不要反悔一下,立刻开始颤抖了。
成禹也看到南朝,南朝颤声:“你还好吧?”
成禹瞪着他。
周文齐笑道:“给南侍卫准备纸笔,好酒好菜之后,上房休息。”
成禹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出来。
南朝苦笑。
好吧,人各有志……
我招不招关你屁事啊?
且说另一边冷兰,脑子里转悠着:为打山门把人伤,师父荐某到此方……
她深感她的悲摧人生啊,不适合凡间,也不适合寺院。
人家叫她美貌的小娘子啊,她当然抽那人一脸血。
多合理法的事啊,竟然赶她走。
好吧,据说山里山民朴实。实际上老和尚也挺朴实,为了打发她,还给了她十两银子呢。这也算好大一笔钱了,够买亩地当地主的了。虽然冷兰以前对银子没啥概念,自己自己卖了两次虎皮熊,就感觉到银子这东西不好赚了。也认识到十两银子是挺多钱了,不过,她还是无所谓地放包里。
每次拿铜板买个烧饼时都把荷包拎出来,老实不气地一通翻。大个银子在阳光下银光闪闪,闪得小偷强盗们两眼发花。
然后大家都觉得,这么漂亮的花姑娘,带着大笔的银子,到处乱晃,晃到现在还没死,必有原故。所以,一边到处给同伙打着“人傻银多速来”的信号,一边仔细观察大胆假设小心推断。
直到冷兰被一碗热汤骗去了一两银子,大家才确定这丫头可能是真傻。
冷兰进了栈,要了牛烧饼,老板是个老大娘,笑眯眯地:“姑娘,太干了,加碗汤吧,也不贵。”
冷兰点头,行。
汤饭上来,冷兰埋头吃完,一声:“算帐。”
老大娘上来了:“一两银子。”
冷兰就闷住了,开玩笑吧?一斤牛也不过几十文铜板,烧饼那就是几文钱一个,怎么也到不了一钱银子,然要一两?
冷兰呆了半晌,去看价目表,然后指着:“牛二十文一盘……”
老大娘道:“是是,牛二十文,饶饼五文,这碗汤一两银子,所以,牛烧饼的零头我都给你抹了。”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