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起身去洗手间。
乘务员推着推车拦在后方过道里,正在为一名带孩子的母亲服务,看到她抱歉地说:“您可否从旁边绕一下?”
何岚氲从机舱前方绕到另一侧过道,然后……她看到了挨着过道的岳凌霆。
大部分乘客都入睡了,只有机舱首尾亮着几盏夜灯。座位的空间对他的身高来说有点逼仄,他只能曲着腿,微微侧身而卧,双手抱在胸前。夜灯柔和的黄光从他头顶斜上方照过来,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光影,眉眼轮廓便更显幽深。
她从他身边经过,不由放轻放慢了脚步,屏住呼吸。这几天她都比他早睡晚醒,竟然从未有机会观察他的睡容。她弯下腰去,忽然就理解了他为什么喜欢趁她睡觉时拍照。
这副静谧温柔的模样,她也想记住。
他的睫毛忽然动了一下,连带着水波似的光影也漾起涟漪。何岚氲吓了一跳,以为他要醒了,飞快地掀开经济舱的隔帘,一口气跑到最后面的洗手间,进去把门关上。
洗手间三面都是镜子,像一个层层叠叠没有尽头的迷宫。她在里面坐了很久,心绪反而更浮躁了,起来用冷水洗脸。
手伸到龙头底下,才发现戒指忘了摘。就这七天的功夫,她居然长胖了,戒指卡在无名指上,任她使尽吃奶的力气也拔不下来。
她又试了冲水和洗手液润滑,都无济于事,反而把自己弄出了一身汗。
有人叩叩地敲门,洗手间被她占用太久了。她理了理头发仪容,低头打开门:“抱歉……”
来人堵在门口,没有让路。
她抬起头,对上一双幽暗的眼睛。
“怎么是你?”
岳凌霆刚睡醒,声音还有点哑:“忽然醒了,看到你不在座位上,好久都没回去,就来看看。”
近距离的对视让她更加心乱,复又低下头:“我睡不着,就起来走走……”
飞机洗手间的门只容一人通过,他往门口一站,就把路全堵住了。她侧过身,想从他身边越过去:“麻烦让让……”
他突然推了她一把,紧跟着趋身进来,锁上了门。
“你干什么……”话音未落便叫他低头吻住。↓
作者有话要说:
洗手间里空间狭小,她完全没有反抗招架的余地。起初她还试图挣扎:“岳凌霆,你答应过的……”
“飞机落地之前,我们还不算结束。”
他的手伸进衣服里,触到她腰上的肌肤,累积的电流从他指尖释放。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勾住他的脖子,勉强支撑站住。
他掐住她的腰将她举起,放到洗手台上。这个高度正适合他,他把她抵在镜子上,对面和侧方也是镜子,清清楚楚地照见她无法掩藏的蓬勃热望。镜子将他们纠缠的身影反复投射,仿佛永无止境,不会终结。
这是他第一次在过程中开口说话。
他说:“记住我。”
明天换地图。
这个地图我居然写了5万字……
☆、第35章
何岚氲一直睡到早上六点,空姐来发放早餐时才醒。巴林和加厘没有时差, 飞机已经抵达鲜国境内, 再有一个小时降落。
她从舷窗往下看, 透过云层的间隙可见下方崎岖的地貌。这里纬度很高, 山区覆盖茂密的针叶树林,夏季是郁郁葱葱的深绿色, 但海拔较高的山头仍然覆盖着皑皑冰雪。座位屏幕显示此刻目的地气温只有15度, 白天最高气温23度。
如今的鲜国比它古代王朝鼎盛阶段的疆域小了很多, 只保留了最北部游牧时期的起源地,南面和西面都是崇山峻岭,北临冻土冰原, 最东面有很短一段海岸线,整个地图像一枚扎住的口袋。
这个国家天然就被各种天堑屏障环绕,更遑论从近代开始的无形封锁, 使得它更加闭塞。
和空姐说话时她瞥了一眼左后方, 中间被两个人高马大的老外和另一侧过道里的空乘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那个狭小密闭又无穷无尽的空间里的迷离际遇, 仿佛只是她半睡半醒时的一场幻梦。
下飞机时他们也走两边的不同通道, 岳凌霆比她靠后, 又被前面乘客阻塞, 一直到排队入境时才重新碰到一起。
能遇到也是因为她站着等他:“你……懂鲜卑语吗?”
岳凌霆回答:“会一点。”然后带她一同过边检。
他的表情动作言语都很端正, 没有逾越的举动。
这里的氛围与加厘截然不同,建筑物和室内装潢是民族风情与半个世纪前的复古范混搭而成的一种独特风格。每隔一段都有穿绿色军装的警卫站岗,姿势笔挺, 神情肃穆。年轻的鲜卑小伙儿身材挺拔,容貌英俊,但是没有人敢接近骚扰他们,有人想拍照也被工作人员制止。人们小心翼翼又充满好奇,连机场都比别处安静有序。
入境花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