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是以虽然凭着郡主的身份让对方妥协了,但她却是不甘心的——既然张家的人没听说过她的封号,那么报上父亲的名号便是。
因为宁雅郡主这一句话,河岸对面的对话还在继续,但楚翊已经不想听了,转身便往回走。
程子安见她走了,也没兴趣继续听下去,因此跟着转身离开。倒是李霖还有些意犹未尽,迟疑着喊了一声:“子安,你们这就走了?不继续听下去吗?”
程子安摆摆手,跟着楚翊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八卦这种事,还是要与人分享才有趣,另外两个听众的离开也让李霖生出了无趣之感。他最后往河对岸看了一眼,然后急急忙忙的收拾了钓竿和竹篓,提着东西便追了上去。
“都开春了,这宁雅郡主还有空跑来踏青,齐王是还没准备回封地吗?”李霖追上了楚翊和程子安,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事儿,便又多问了一句。
楚翊都懒得理他,还是程子安开口解释了句:“今年陛下寿诞逢五,似要大办,因此今年诸王觐见之事被延后了,齐王如今也不过刚进京没多久,自然不会离开。”她说完顿了顿,又有些奇怪的看了李霖一眼:“月底便是万寿节,宫中已经开始准备了,你每日在宫中走动,难道没发现周遭的布置都喜庆了些吗?”
李霖噎了一下,然后干笑着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那什么,这不是刚过完年没多久吗,宫里喜庆的布置看得久了,我一时就没注意……”
程子安看着他的目光比看楚翊更无奈,但面对着李霖干笑的脸,她也只能提醒一句:“这种话私下里说说便罢了,在外你可别乱说。”
两人在后面说着万寿节的事情,楚翊一个人迈步走在了前面。她抬头,近处入目的是白色的梨花,远处望见的是翠绿的茶山,清新自然,仿佛岁月静好。
延平二十七年,这原本该是延平这个年号的最后了,下一年,是她的嘉平元年。这两年的时光匆匆而过,太子依然健在,老皇帝也没有缠绵病榻,似乎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但隐隐的,楚翊总觉得接下来的这一年不会平静。而这个不平静,大约便要从这个月底,老皇帝五十五岁的寿辰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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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意外出现的人,一场小小的八卦,自然还不足以坏了人踏青的兴致。
三人回到了之前落脚的地方,那些同行的侍卫们都还老老实实的守在原地,见着楚翊平安归来,一个个都是松了口气的模样。不过面对着日益威严的殿下,他们自然不敢多言,有人看见李霖拎着钓竿和竹篓回来了,便先开口问道:“李大人这是钓到鱼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霖还在想着河对岸那一场八卦,闻言下意识的晃了晃手里的竹篓。竹篓里的鱼虽然离了水,一时间却还没有死透,他晃荡几下,便感觉里面的鱼又蹦跶了起来。于是他高兴的回道:“钓到了,本公子出马,怎么可能空手而归?!”
钓鱼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的玩乐,不过有收获总归是好的。那群侍卫里当即便有人开口说道:“卑职会烤鱼,若是李大人不嫌弃,便把鱼给卑职吧,也算为今日的午膳添道菜。”
李霖当然没有反对,高高兴兴的便把那竹篓递给了侍卫,还交代他一定要弄好。
程子安回头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古怪——李霖当时一心一意听八卦去了,鱼上钩时连看都没看一眼,鱼是她钓起来的,也是她放进竹篓里的,所以也就只有她最清楚,那鱼有多小……
果然,侍卫接过竹篓之后打开一看,表情就变得和程子安一样古怪了。他干笑了两声,看着李霖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尺来长的鱼,没什么肉不说还都是刺,烤出来也不会有人吃的!
李霖似乎终于发现了不妥,探头往侍卫手上的竹篓里看了一眼,然后自己也尴尬了。不过他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当下便改口道:“算了,烤鱼也不怎么好吃,不如煮个鱼汤吧。”
侍卫沉默了一下,看着李霖的目光中满是无奈:“李大人,咱们没带锅……”
李霖终于放弃了,他冲着那侍卫挥挥手:“算了,它还那么小,你拿它到河边去放生吧!”
楚翊忍不住笑了,程子安也有些忍俊不禁。
一不留神又闹了笑话,李霖不高兴的哼哼了两声,有心想要找回面子:“中午不吃鱼了,下午回了城,本公子请你们去醉仙楼吃松鼠桂花鱼!”
醉仙楼的松鼠桂花鱼是招牌菜,便是楚翊这鲜少出宫的人也是听说过的,只是以往并没有机会亲自一试。于是因着李霖这一声请客,一行人比预计早了将近一个时辰回城,而在回城途中,不巧正好遇见了同样回城的张家小公子张琦。
和楚翊这一行人的随性不同,张家踏青的排场不知要大了多少。楚翊骑在马上随意一望,便见着张琦身后的队伍里少说也跟了七八辆马车,除了前面的两三辆里坐着女眷之外,后面的马车里装着的全是各种物件,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他们这不是踏青归来,而是远行归来了。
这些世家公子小姐们总是矜贵,出个门有些连喜欢的桌椅都会带上。李霖见怪不怪,驾马就凑了上去,笑着招呼道:“真巧,竟是在这里遇见张兄了。”
李霖的父亲是工部尚书,出身也是不差,都是京城顶级世家圈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