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里是没有医生的, 但是邻村有一个赤脚医生。大家头疼脑热的都去找他。
林晓溪花了两块钱,雇了他一天。
…“齐大夫, 我花钱的事儿, 您谁也别说, 我也算做好事不留名了,主要是您医术高超, 我想让您给我家人看看。村里其他人这些年对我也不错,您就多花点时间给把把脉。到时候您就说义诊就成了,诊断不花钱, 有病抓药该咋要咋要。特别是几个孕妇,怀着孕还要上工,您不是能摸出怀了几个月嘛, 还有怀胎稳不稳,你都给她们说说,嗯…那个李红莲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姐妹,您能第一个给她看么?到时候我指给你…”
得到肯定的答复, 林晓溪笑的更真诚了, 又再次敲定了时间,转身告辞了。
“成啦?”林刚问她妹子,要他说,哪用这么绕圈子,还花钱, 不就是传点瞎话么,谁不会编咋地。他妹子非说什么“要技术含量,不可狡辩,洗不去的污点…”啥的。
山洼子村清晨,三面环山,每天都是空气清新,氧气充足。很多时候会有一层似梦似仙的白雾,只等太阳上山,它才会消散下去。村里人不太得意雾气的,因为起得早,一出门裤腿子就得湿,没办法,露水太多。
今天早上大伙顾不上要湿的裤腿子了,村长说了齐大夫过来义诊,看病不花钱,抓药才花,看病时候还不算误工,真是好事。
林晓溪压根儿就不担心没人凑这份热闹,哪都不缺贪便宜的人。有的人身体正好有一些不舒服,可是下地没有时间看,再加上还费钱,齐大夫义诊来的正正好。有些人纯粹是为了凑热闹,反正去看看也比下地干活强。村长都说不算误工了。
齐大夫先给年纪大的老人把了脉,几乎身上都有些毛病,都是老病了,也不能药到病除,只能多养着,开药的不多。
林奶奶有些腰腿疼,不严重,不用开药,还是多修养。
“我给孕妇把把脉,要是她们身体上真不舒服,村长您就给几天假,让她们休息休息,主席都说了要照顾祖国下一代。”齐大夫说完随手指了个,“就你吧。”
李红莲这两天肚子是有些不舒服,薅草需要弯腰,她就是磨工夫,也不能总直腰站着,会被说闲话的,到时记工分的时候有人反应就麻烦了。她去找她爹,给她换个轻省的,她爹却说她把老李家人都得罪光了,让她安分点。真像大夫说的,能休息两天就好了。
李红莲扶着腰走上前,“这几天肚子是有些不舒服。”
齐大夫把脉很仔细,他是人家花钱雇来的,这个李红莲可是那个丫头的朋友,得好好看,“没大事,你肚子四个月了,胎做稳了,平时吃点好的就成。”
齐大夫刚说完四个月,有脑筋转的快的就开始互相窃窃私语了,不是才结婚两个多月嘛…“早钻玉米地了…”“早好上了!”“不知道羞…”
李红莲有些懵,直到被她娘拉走了,才想反驳,可是张张嘴,不知道说啥。
“丢人现眼的玩意,让她赶紧回她家。”屋外李红莲爹对着屋里开骂。
李红莲趴在炕上开哭…她娘也跟着抹泪,“成了,别哭了,肚子里还有孩子呢,说就让她们说,反正你们也办酒席了,也算是大被遮了丑,今天国栋怎么没过来?”
李红莲本身就是个心硬的,擦擦眼泪,“他在家读书呢。”
李母皱眉,“丫头,这不行啊,自从你和他结了婚,我看他就老误工,这年底你们能得多少粮食,不够吃啊。”
李红莲何尝不知道这个问题,孙国栋和她说,书本知识不能丢,万一有机会他们回城里了,到时候考试进工厂都需要知识,她也认为有道理。她不信她挨饿,爹娘不管她,她还有她们大外孙呢。因为心里有依仗,她也没死乞白赖的拉着孙国栋下地。
“我手里还有点钱,娘,你问问爹,他有没有门路,让国栋当个民办教师,那样他就能赚钱了,他可是高中毕业。”李红莲越说越觉得这主意不错。
李母想的是孙国栋能赚钱了,她闺女能少受点罪,“那我晚上和你爹念叨念叨。要不…你先回去,我给你拿几个窝头。”
“娘!…”李红莲瞪着眼,不敢相信她娘居然撵她。
“你爹生气了,该不给你办了。”李母安抚她。
“那我走了!”李红莲气的起身就要走。
“带几个窝窝头。”
“不要!”
李红莲出门没看到她爹,松了口气,往家走了,路上遇到人对着她笑,她觉得都是在笑话她,赶紧加快脚步。这回也不扶腰了。
“妹儿,那帮老娘们可有才了,光我听说的,就有钻玉米地的,钻小树林的,钻柴火垛的,说的真真的,好像她们亲眼看到似的。”林晓霞掰着手指头给她妹讲几个版本。
林晓溪知道这火烧起来了,她也不准备加柴了,所以也不太关注,“以后听到别人说什么呀,要有自己的判断力,人云亦云不可取,就是别人说啥别轻信。”长点心眼吧,她的姐!
林晓霞觉得她妹特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