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江若痕一笑:“客气,客气。”
坐在对面的白砚冰摇了摇头,一脸咱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嚣张的无奈。
一会儿,菜来了。老板娘特意冲过去打发走小跑堂。自己抢过拖盘,挺x,提臀,金灿灿地朝这两位绝世青衣美男,一身娇媚地走去:“两位公子,菜齐了,请慢用。”说完,竟不走,伏在桌前,一会儿稀罕稀罕白砚冰如画的额眉,一会儿又感叹感叹江若痕魅惑的眼眸。
白砚冰抬眼,见江若痕还有心情笑,便放下已递到唇边的茶杯,道:“你招来的,别把我扯进来。”
江若痕毫无在意,提筷,吃菜。一面迎过老板娘递来的酒壶,斟酒,眼神迷离。当真酒鬼一只:“这是什么酒?”
“是美人腮,公子。”听名字就知是烈酒,私家珍藏,来了贵客,弄醉了不是更好。老板娘红了脸,看着江若痕,嘴角的口水都要流了下来。伸出两个手指,示意角落里的小跑堂再上两壶。
江若痕边笑边点头:“以前听过,味道还不错。有心。”
他真坏,竟被发现了。老板娘娇滴滴地一笑,两眼直放亮。抬手,拈来一个空杯子,与江若痕同斟。要醉就一起醉吧,不醒人世才好。
白砚冰空寂寂地坐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是他们把白砚冰当成了空气,还是他们被白砚冰熟视无睹。总之,嘴里吃着东西,一副毫无在心的样子。
转眼,一壶酒快速地进了肚。江若痕脸是没红,反倒红了老板娘的面。看来当真是遇到了酒桶级的大神。连忙招手,打发小跑堂:“给所有的客人一锭银子,本店暂不待客。你,也出去,把门关好。”
白砚冰嘴角一笑,淡定地吃了颗花生。老板娘运气凝神,她就不信,江若痕不醉。
江若痕似漫不经心,这边仰头吃了一口酒,那边老板娘敬得也倒欢。这老板娘整个人甜腻甜腻的,眉开眼笑时,总有一股诱人的媚香。江若痕默然片刻,方道:“你这小妖,本x还是难改,就不能稳重一点?别让人以为你要采阳补y,回头再把你给收了。”
老板眼懒洋洋地一笑,软绵绵地道:“破功了,破功了。谁让我今天遇到两位大人。别说我是妖,就算是人,也抵不住两位大人的一眸,一笑啊!”老板娘挑着小指,特意把‘一眸’和‘一笑’平分给了江若痕和白砚冰。
白砚冰冷着脸,吃了一口菜,依旧把他自己划得很清。
江若痕奇道:“知道我们是大人?那应该也知道我们是哪个山头的?”
山头?白砚冰平静的面容下,眼色一变。好好的修仙圣地,竟被说成山匪寨霸般。好吧,莫惊莫惊。白砚冰平复了下心境,继续温文而雅地进餐。
老板娘咯咯地蹙眉而笑。此笑声媚惑至极,估计换个平常男人,早恨不得连皮带r都脱了,与她一亲芳泽:“哟,大人。小狐在这花莲山脚下,开得可是正正经经的酒楼。人家一千年,修成了狐仙。我这一千年。唉,过了三十六劫,却只修成了人。这现在上不上,下不下的,哪还存有害人之心。再说两位大人从鸿鹄峰远道而来,小狐只不过贪痴两位大人身上的修仙气罢了。小狐的身份又怎么能逃过两位大人的慧眼,与其被两位大人识破,倒不如主动上来跟大人交待一声,以免,让大人伤了小妖的皮皮毛毛,那得多划不来啊。”
江若痕见这狐妖说得忠恳,目的也纯良,便收了筷,从怀中拈起一张请柬放在桌上,特意用指尖点了点请柬上的名字,淡道:“神仙也失踪?”
狐妖脸色一变,当即打起哈哈:“两位大人。花莲山上的文锁大仙向来行踪不定,今天去西山喝喝酒,明天去东山赏赏日。小狐只是他这山下小酒楼的老板娘,哪里知道文锁大仙的去向?可别为难小狐了。”
江若痕为白砚冰斟了一杯酒,转头对狐妖浅笑吟吟:“好吧,不为难你了。不过,即然我们的善良狐妖知道大人们是从几千里以外的鸿鹄峰来,却不清楚自家山头上文锁大仙的行踪,还真是让人费神。也罢,我们自己去找。砚冰,走。”
白砚冰冷冷地看了狐妖一眼,冰雪般干净的五官中竟渗出一丝杀人不见血的气息:“外面等我,我想用她的皮毛再做一件狐袭大氅。”
江若痕很利落的点头,漫不经心地甩了句:“行。”
‘咚——’狐妖腿一软,断然跪在地上。
江若痕摇了摇头,笑道:“忘了说,我好说笑,那位大人好办事。”
‘咚——’狐妖一个头,断然磕在了地上:“几日前花莲山来过几个奇装异服的人,当时带着妖兽,上山之后,文锁大仙就没了消息。”
白砚冰将纤长的手伸出来。指尖晃了晃,指晶竟在瞬间变成十g通体剔透的刺。
狐妖一抖,忙道:“后……后来,小狐路过小莲山时,还……还闻到了妖气,时隐时现,很难捉m,估计,不是善主。”这也是她不想说的原因。怕引火烧身,怕不能全身而退。
江若痕和白砚冰相互向彼此瞧了一眼,心下了然。转身走向门口。
白砚冰收了指刺,冷道:“狐袭,我一向喜欢白毛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跟着江若痕向着小莲山奔去。
狐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一颗滚烫的热泪从眼角妩媚地流下。
‘扑——’血喷三尺,狐妖断然缩回了真身。原来是一只紫毛狐狸。她是紫毛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