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mī_mī~mī_mī~”一个端着不锈钢小盆的长发女生边走边喊着。
唐蕊快速走去,手指竖在唇边“嘘~~”
看清了女生的长相,她愣住。
“aom?”
“金晶!”
第二声是安唯不可置信的低呼。
第24章她爱她
女生困惑的眨眨眼,乌黑浓翘的睫毛忽闪忽闪,闪进了人心里。
这个点出现在这里,前面的两个女生应该是学校的老师了。
她的小伙伴都在家乡呀。
除了…5岁跟随父母来帝都,10岁转学回去,再没有出了安徽。
仔细辨认着。
“小唯!”惊喜,她认出来了,五官的轮廓还在,还是小时候的样子。
她小跑过去,“小唯小唯真的是你吗?!”惊喜的叫着跳着,小盆里的汤水溅洒出来,连忙放下,抓住安唯,眼圈渐渐红了,泪水慢慢堆积。
“是我,真的是我。”安唯哽咽。那时金晶走的突然,除了小双姐,唯一的朋友,暑假回来后就不见了,多年音信全无。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看着儿时的玩伴,安唯发自内心的喜悦。
灿烂笑容暗了暗,好朋友之间不需要隐瞒。
“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妈妈让我嫁人。”金晶自嘲笑笑:“说是嫁,收了一大笔彩礼。”
神色悲伤,睫毛颤动眼泪簌簌落下,压抑久了的爆发,“大姐二姐三姐就是被她卖了,不管什么人,只要谁给得钱多……”
“我从来没见过四姐,不知道被她送给谁了,我真不知道我们在她眼里是什么,是不是只有小弟才是人。”
不再苦苦压抑,实在是太累了。
眼前人是小唯,一直保护她的小唯。
安唯拉住她的手,一双与年龄、脸庞不符的双手,芜湖水土养人,这点从晶晶的皮肤就能看出来,瓷娃娃般的白皙细腻。
金晶家里有三个姐姐、一个弟弟,在她5岁那年来帝都开早点铺子,那是个很辛苦的行当,不大点的小人儿跟随大人凌晨三点从磨豆浆、做豆腐脑开始,上学总是迟到,身上常年沾染着油烟葱花香菜味,小朋友们都不爱和她玩,她也怯生生的。小安唯才不管这些,班上也就她看着顺眼些。
那时安唯停了一个学期的课,再回来时,同学们指指点点,小孩子天真残忍的好奇:
看!她的妈妈是见义勇为的英雄。
没有妈妈了,好可怜。
有钱人家的小公主,多请几个保姆呀!
小安唯一点也不在乎,她只是想妈妈,很想很想。
小金晶会怯怯地同情地看着她,鼓起勇气和她搭话没有遭到拒绝后,她会安慰她,其实有妈妈也不一定很好,她给她看后背的烫伤,三岁时妈妈去打麻将把她锁在家里,她打翻开水,还有冻伤的小手,她告诉她,这里的冬天很冷,比她老家的家冷多了,她的姐姐们还要洗菜切菜刷碗,妈妈说烧热水费电费煤,只有弟弟例外,弟弟不用干活,每天妈妈会给他穿衣服,嘱咐大姐烧热水,给他擦脸洗脚。
小安唯气炸了,回家告诉爷爷奶奶,爷爷乐呵呵的说交给他吧。
过了几天,金晶喜滋滋地说家里有热水了,三姐也要上学啦,她费力回想uan来家里啦。她悄悄告诉安唯,“大姐说家里的生意可赚钱啦,藏了点钱给我们买好吃哒,大姐不让我告诉别人,我和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呀。”
安唯无所谓点头。
每次语文、数学课,金晶上得很辛苦,课间,别的小朋友疯跑撒欢,她只能眼巴巴得看着,边抹泪边做着怎么也写不完的课堂作业,通常这种时候,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她和安唯了。安唯不屑做,她是不会做。
“还是那么笨,居然忍了那么久,你这个年龄在你们那边算‘老姑娘’了吧。”安唯摩挲着她的手,语气嫌弃讽刺。
金晶擦干泪,笑笑,语气格外轻松,“是啊,从18岁起,8年抗战,家里的亲戚朋友都骂我不孝,拧种。”
“如果不是有大姐二姐三姐…大姐最心软,可是,家里的生活真的不差了,房子盖起来了,三层小洋楼——将来小弟的婚房,存款也有一些——将来小弟的结婚钱。”
“我再也不愿意受摆布啦。”
“就是就是,你妈妈也太过分了,她也是女人,自己受了迫害,有了子女反而成加害者了,封建陋习就是这么一代传一代的。”在一旁听得眼泪汪汪的唐蕊气愤不已。
红着眼圈开心笑,向朋友倾诉后,心里舒服多了,朋友能理解她,在老家,大家过得一样的日子,金晶觉得自己才是异类。
笑得这么好看,都想让人谈恋爱了。
唐蕊偷偷喵她,发现还是不同的,她的眼窝更深,鼻尖钩钩的。
“你是少数民族吗?”唐蕊好奇问,深眼窝,高颧骨,鹰钩鼻,这么异域风情的长相,尤其颧骨,如果搭配不好的话,会显得很凶或者刻薄。金晶就不会,甜甜一笑,可爱的苹果肌甜进心坎。
金晶羞涩:“不是啊,好多人都会问,我长得随妈妈。”
安唯点头叹气,性格却是像极了爸爸,晶晶的爸爸常年乐呵呵的沉默着,万事不管的样子。
唐蕊拉起她另一只手:“现在好啦,你自由啦!”
金晶小鸡啄米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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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双姐,你还记得金晶吗?……”
安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