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不乏贪官污吏无视朝廷法纪欺压百姓,从中谋取私利,朗州暴民一案就是对朕的一个警醒,所以朕决定南巡。”
“南巡不是不可,臣妾只是想劝皇上一句,切勿劳民伤财。不然,若引起百姓怨声载道,也就与皇上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这后宫里也只有皇后一人敢跟朕讲实话。”夏正逸搂住焉羽悠然不怒反笑。
“皇上准备去多久?”
“少则一月,多则两个月。朝堂的事有子坤在,正好齐桓也还在城中,下个月他的妻子也该诞下麟儿了。”
“可拟好了随行官员和女眷?”焉羽悠然静静地任他搂着。
“皇后不想去看看?”
“看自然是想看的,怕只怕皇上的爱妃太多,臣妾难以在伴驾名册上占据一席之地。”
“皇后说笑了,你在朕心目中的位置没人能取代。”
难得在焉羽悠然这里没有受到冷落,夏正逸心情大好,命人摆了棋局,同焉羽悠然大战三回合,一胜一平一败,直到午膳后才离去。
兵察院的校场边上,葛远山正和一名二八年华的女子有说有笑。那女子拿出绢帕为葛远山擦汗:“看你这大汗淋漓的,天天这么操练很辛苦吧?我给你带的点心不许给别人吃。”
葛远山憨笑道:“不辛苦。”
那一身黄杉的女子是李家待字闺中的小女儿李珊,性格活泼开朗,经常偷跑出门。
两个月前,李珊溜出家门踏青,遇上了几个纨绔的世家子弟,多亏葛远山及时解围赶走了那些道貌岸然的公子哥。两人性情相投,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地就越走越近。
“那个,珊珊啊,你说不许给别人,那我能跟尹统领分享吗?”
“尹默?”
“是啊,尹默。尹统领平日里对我十分关照。”
“我知道他。我听爹说过,尹默这个人为人还算正直,也不参与党派之争,是个值得相交的人。”
“你喜欢他?”
“呸,谁喜欢他了!”
“好珊珊,那,那你喜欢谁?”葛远山也是情窦初开,不好意思地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李珊嘟着小嘴,把绢帕扔给葛远山说道,“我走了,免得等会儿回去晚了又被爹娘和哥哥严刑拷问,真是说不清,烦都烦死了。”
“奥,那你赶快回去吧,别因为我又挨骂。”
李珊走后,葛远山抱着食盒,拽着绢帕傻笑了一阵,才宝贝似的将帕子揣进怀里,向尹默的房间走去。
说来也巧,今日夏悠妍抽了时间来找尹默,此刻就在尹默房间谈话。兵察院稍有身份的人都知道公主和尹统领走得近,也知道葛远山曾是公主府的副侍卫长,于是通常都没人拦他。
走到房门外就听到里面有细小的说话声传出来,葛远山放轻脚步侧耳倾听。
“这么多涉事官员都要一一革职查办?”夏悠妍问道。
“皇上目前只是让我们协助刑察院去搜集证据,具体是否革职查办,还需请示皇上旨意。属下是看这批官员牵连甚广,担心影响到皇后娘娘的部署,所以才……”
“尹统领有心了,给你记上一功。”
“公主客气。”
“好,客气的话就不多说。尹统领你看,这六个人是母后想保住的,查办的时候注意分寸。”
“属下只能尽量。毕竟,主导权在刑察院唐大人手上。”
“不急,父皇想处理这么多人,再怎么都要花上一两年的时间,不然这些职位的空缺谁来填补?狗急也是会跳墙的。”
由于葛文杰去了辽戎国,葛远山拿不定主意,但直觉告诉他这个消息对金楠很重要,于是当夜就写了字条让小黑带进宫。不得不说,年龄和阅历的增长的确是让人成长和成熟的关键因素。
金楠睡得半昏沉,被小黑用尖嘴啄醒。
“死小黑!你大晚上飞来干什么!”金楠气鼓鼓地将小黑推开,“让你半个月后来找我,没让你深更半夜来扰我清梦,真想一巴掌扇飞你。”
听了某人的指责,小黑不乐意了,怪叫两声就预备闪“鸟”,被金楠一把抓住。
一边道歉说好话,一边取下小黑脚上的纸条:“好了好了,我不该对你凶,远山这么晚还叫你给我送信来,应该有急事。你乖乖的别闹别扭了,今晚就在这儿跟我睡吧。”
认真看完纸条上的内容,金楠陷入冥思苦想,最后半躺着睡着了。
两日后,涂总管来承恩殿宣旨,皇上五日后南巡,择羽贵人伴驾随行。金楠接旨后问道:“请问涂总管,后宫伴驾的还有哪位娘娘?”
涂总管对受宠的妃嫔向来恭敬得很:“回羽贵人的话,皇上此行仅带了两位娘娘,其中一位就是咱们的皇后娘娘,另一位便是羽贵人您了。贵人深受皇上宠爱,奴才恭喜恭喜呀。”
金楠颔首:“谢涂总管相告。”
“啧啧,南巡只带了你和皇后娘娘,怕是别有深意呀。”萧然不无担心道。
“我今晚要去趟仪宣殿,皇上要是过来,你就帮我拖住他。”金楠去找焉羽悠然,不过是为了确认她的意愿。
“又拿我当挡箭牌。”萧然埋怨道,“帮你一回也行。”
“别说的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他也不一定就要来。”
“金楠!你别欺人太甚!”
“太甚是什么东西,你教教我?”金楠下巴微扬,十足的蛮横不讲理,“我先去睡会儿,养足了精神晚上才好偷偷摸摸去翻墙,你可别告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