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皇后娘娘怎么了?”金楠被木棉拉到一边,担忧地询问情况。
“估摸着是做了噩梦。你也知娘娘夜里睡不安稳,我们做奴才的也爱莫能助。”木棉拿不准主子对金楠的态度,但还是将实情告知给了金楠。
“那今夜就由我在内殿当值吧。”
“每当这种情况,娘娘都是吩咐的擅闯者重罚,去年依兰不经允许闯入,当即被娘娘罚去浣衣局做了三个月的苦力活,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木棉把事态的严重性向她讲明。
“无碍,我的命都可以是她的,受罚算不得什么。”
“那你自己也当心些。让海桐回去歇息吧,我在这外殿候着,你和娘娘若有什么需要,唤我一声便是。”
“姑姑累了也可睡下,养足精神才好明日伺候娘娘。”金楠诙谐地勾起嘴角,“我要是不慎被罚去做苦力,姑姑记得抽空来看看我,再送点好吃的就成。我呀,最喜欢姑姑的手艺了。”
“越来越贫。”木棉也被金楠逗笑。
阿羽,你在皇宫经受磨难时,不会是一个人独撑了。我回来,就再不离开你了。
金楠提前运用灵力将自己的身体烘得暖暖的,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慢慢掀开珠帘朝内殿望去。焉羽悠然一身象牙色里衣,散乱的三千青丝垂在身后。
“谁?”靠站在书桌前的焉羽悠然警惕地问道。
“是我,金楠。”不顾焉羽悠然投来的犀利目光,某人硬着头皮大迈着步子地走了进去。
“你不是在平宁公主的房间?谁许你胆大包天进来的?”焉羽悠然似乎都忘了夏悠妍是自己女儿的事实,总是不经意在金楠面前用她的公主封号来称呼。
“公主只是找我说了会儿话,算是道别。”寒冬腊月,焉羽悠然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看得金楠心疼万分,径直拿了软塌上的氅衣想给她披上,却被焉羽悠然不领情的拍开了。金楠在意的却是,阿羽的手冷的像冰。
“出去,本宫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你。”
“你不想见我,我可以不出现,但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金楠凑近一些,饱含深情地唤了一声,“阿羽……”
“啪!”谁又料到,深情换来的是焉羽悠然一个响亮的耳光。
“别以为本宫还能纵容你为所欲为!”焉羽悠然扭过头,把手也放在身后,不让金楠察觉自己的失态和后悔。那一巴掌打下去,疼的何止是金楠。
“我的脸皮有多厚你不是不知道。”金楠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非但没有大声反驳,反而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微笑,伸手去拉焉羽悠然藏起来的右手,柔声说道,“阿羽的手那么冰,打了我肯定比我还痛,怎么那么傻?”
“可还记得昔日许下的誓言?”
“如何能忘?那些对阿羽许下的誓言,金楠必当永生不忘,永世遵守!”金楠毫不畏惧地张开手环住了焉羽悠然。
“金楠,皇上老了,我也老了,我没有多余的岁月可以肆意挥霍,也没有多余的年华可以用来享受情爱,妍儿和子睿等不起。你说爱我,我信了,你说想进宫陪我,我准了,可是你偏偏把我给你的信任都撕碎了。我最经不起的就是背叛……”
“对不起阿羽,是我年少无知辜负了你的信任。只求你别判我死刑,让我用余生来守护你!”
“妍儿她,或许已经爱上你了。”
“可我只爱你。生,我陪你生,死,我也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焉羽悠然恢复了平静,金楠抱起她放进没有温度的床榻上,也不敢再随意亲近,生怕再次触怒她,打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
起身吹灭了油灯,也好让外面的木棉能安心休息。回到床边,一边但心着焉羽悠然浑身冰凉睡不好,一边又实在没有胆量爬上去给她暖被窝,只能耸拉着脑袋趴在床沿。
“上来陪我睡吧。”焉羽悠然想念金楠的暖。
“好。”金楠咧嘴应了一声,迅速扒掉两层外衣钻进冷飕飕的被窝,还没来得及思考该不该搂住身边的人,焉羽悠然便自己贴了过来,环住金楠的腰,枕在她的胳膊上。
心花怒放地吻了一下焉羽悠然的额头,却惹得佳人埋低了脑袋。
金楠的体温很暖和很舒适,不一会儿便温暖了焉羽悠然冰凉又疲惫的身心,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没有人知道焉羽悠然的噩梦里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可只要有金楠在,她就不会被噩梦缠绕。因为隐居在河谷村的那几个月,是焉羽悠然生平中睡得最安稳的日子。
金楠这一睡,就睡到了将近巳时。
“你醒了?”在寝殿整理内务的木棉发觉床上的轻微动静,走上前用手背试了试金楠的额头温度,怕她身体不适。
“姑姑,我是不是睡过头了?”金楠拥着被子坐起身子。
“不算太晚,左右你也是闲着,娘娘许你多睡会儿。”木棉慈爱地看着金楠脸上红肿的五指印,心道自家主子下手可真狠,恐怕得两三天才能恢复了。
“这太不符合规矩了,我这就起。”金楠说道。
“你先感觉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需不需要宣太医来瞧瞧?娘娘吩咐了,日后你都留在内殿伺候,身体要紧。”
“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有些饿了。”金楠不好意思,习惯性地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更清醒些。哪知拍到了左边脸颊的伤处,疼得倒吸一口气,立即又偏了头不让木棉看到。
“别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