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去给皇上请了安。不出所料,夏正逸张口就是催促她挑选驸马,说什么女儿家的大好年华就是这两年,身为公主,可不能在婚事上落人话柄。夏悠妍乖乖点头,说自己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不会再让他失望。
公主府内,夏悠妍在花园里唉声叹气。金楠走到亭子里:“公主今日为何闷闷不乐?可是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
“母后和父皇都逼着我选驸马,心烦。”夏悠妍一动不动道。
“十六岁,公主也到成婚的年纪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相信他们都是为了你好,想早点看你找到归宿。”金楠背靠着亭柱,很想问问夏悠妍,你的母后还好吗?她在宫里过得快乐吗?
“为了我好还逼我。”夏悠妍转头看着金楠,“虽为公主,可是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金楠,我真羡慕你,不用为挑选夫婿的事情愁眉苦脸。”
“最美的情感,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你可知情爱之于皇家,是大忌!”夏悠妍站起来,“大皇兄的正王妃是父皇指婚,二皇姐的驸马也是父皇指婚。”
“公主殿下是皇后嫡出,是唯一有封号的公主,其他皇子公主岂能与你相提并论。”
“以前我会为这些荣宠沾沾自喜,可现在我早就不稀罕了。”
“公主殿下慎言!”金楠捂住夏悠妍的嘴,“隔墙有耳,不可不防。若是你的这番话传入了皇上的耳朵,会给公主府和你母后招来大锅!”
“金楠!”夏悠妍窘迫地拿开金楠的手,“撇开侍卫,公主府上下不过三十余人,都是信得过的人,你不必小题大做。还有一点,你下次再对本公主动粗,信不信我罚你打扫整个庭院!”
“公主教训的是。”金楠面无表情地拱手认错。
“你呀,年纪轻轻就不苟言笑,跟我母后那张万年冰山脸有得一比。”夏悠妍拍了拍金楠的肩膀,开玩笑地说道。
“你母后位高权重,言行举止自当起到表率作用。”阿羽,你过的不好吗?
“不提母后了。下个月你陪我去那个什么辞赋酒宴,就是看一堆公子哥饮酒作乐。母后让我去会会李、蔚、齐三家的公子,说不定我的未来驸马便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奴婢参见公主殿下。”府中管事陆莲前来禀报。
“何事?”夏悠妍问道。
“蔚家大公子蔚怀江派人送来请帖,请公主殿下过目。”陆莲将请帖呈上。
“你去告诉来人,就说本公主到时自会莅临天华阁,无须他人邀请。”夏悠妍打开请帖扫了一眼,对候命的陆莲吩咐道。
“是。”陆莲领命告退。
“这蔚家公子倒很主动。”金楠说道。
“他是父皇看中的人。你不知我搬进公主府已有半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来送请帖。”
“公主的意思,是皇上授意?”
“蔚怀江的父亲是朝中重臣,任督察院御史一职。”
辞赋酒宴当日,夏悠妍只带了葛远山和金楠两人赴宴。当然了,公主大驾光临,天华阁楼下少不了侍卫把守。
金楠有心深入了解朝政时局,夏悠妍也不厌其烦地一一讲解。所以对于今日到场的几位重要人物,金楠已经有了些初步认知,尤其对焉羽悠然看好的齐家公子齐衡起了探究之心。
天华阁二楼,夏悠妍三人一上楼就碰到了坤王。夏子坤起身温和地打招呼:“平宁今日也来了?”
“平宁见过大皇兄。这地方大皇兄能来,我就不能来了吗?难道这辞赋酒宴规定了只许男子参加?不曾有人对我提过。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走好了,不过到时候母后问起来……”夏悠妍与夏子坤的兄妹感情都不错,言语间也就不那么拘谨。
“哪里,只是为兄知你以往不喜欢凑这种文绉绉的热闹,故而颇感诧异罢了。”夏子坤手里握着一柄玉如意,长得也算是玉树临风。
“喜恶并非一成不变。今日,平宁可否与皇兄同桌而饮?”
“自然。这边请。”夏子坤侧身,“平宁,你带来的两人都是生面孔吧,不似你府中那些平庸的下人,不向我介绍一下?”
“草民金楠、葛远山参见坤王殿下。”
“他们姐弟二人是我新交的朋友,远山身手不凡,现在公主府中担任副侍卫长。金楠是府中贵客,陪我解闷。皇兄你也知道,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几乎没有朋友可言,难得我与他们姐弟俩一见如故。”
“父皇母后可知?”
“不过是交了两个朋友,犯不着惊动父皇和母后。这事儿,皇兄你也帮我保密。”
“父皇母后对你的大小事宜何其上心,他们二人入了你的公主府,不多久便会被父皇母后知晓。”夏子坤是个心善之人,转对金楠和葛远山说道,“你们两个若是心有叵测,趁早离去。”
“皇兄此言何意?”夏悠妍不悦。
“坤王请放心,我姐弟二人身家清白,绝非恶人。承蒙公主殿下不嫌弃,施以恩惠,今后对公主殿下绝无二心。”
“金楠姑娘胆识过人,但愿你所言非虚。”
“坤王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清查我们的底细。不过我想坤王也不用多此一举,相信公主殿下早已将我二人的背景都查得一清二楚了。”金楠说道。
“查什么查,猜来猜去多麻烦,坤王想知道什么,尽管问。”葛远山看不惯被人猜忌。
“二位心怀坦荡,是本王失礼了。”夏子坤微微颔首道。
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