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一切干净整齐就好,如果不是遇到云暖,这种为了某一个人而打破常规的事情,他大概是不会做的。
乔景延好奇她的衣服,问她:
“你的也和我的一样吗?”
“没有,我的是裙子”
云暖默默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大红色裙子,不得不说露西太太很懂男人喜欢什么风格,就差没有把她的胸摆在众人面前了,自然这些是乔景延看不到的,她也没有细说,只告诉乔景延:
“我的也还挺合适。”
云暖出去的时候,乔景延的指尖触碰到了她的衣料,凭手感,他猜测这应该是一件大裙摆,波西米亚风格的大裙子。
这次云暖匆忙前来,并未带太多衣服,她翻了大半天的也没见到一件合适内搭的衣服,干脆放弃,披散了长发,施了妆才去楼底下和参加茉莉花节的客人们汇合。
乔景延早就打扮好,一直和楼下的客人们聊天,他对法语耿耿绊倒,英语倒是说的很好,遇到听不懂的,也有热心的露西太太作为翻译员,几个人聊的正投入,只听得人群里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好像有谁从楼下出来,她的高跟鞋踩在木质椅子上的声音清脆又动听,带着满满的期待和活力。
乔景延自然知道她是谁,果然很快他就听到周围有男士惊呼云暖“漂亮,大方又性感。”
这该是这样一个漂亮自信的姑娘,才能获得那么多的赞美的欢喜。
乔景延越发好奇她每日的穿着和打扮,甚至还会在心里焦虑,什么时候自己会忍不住,摸一摸她的穿着打扮。
云暖只把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男人身上,见到他把目光一直落在自己从楼梯角下来的位置,提着裙子走过去,和他说:
“出发了,乔先生。”
口是心非的云暖,明明那么在乎这个看起来浪漫而又盛大的节日,这不,今日里,她连说话的语调都格外的轻快了起来。
——
从露西太太的旅馆出来,街道边已经站满了人,偶尔有花车经过,车顶上穿着性感艳丽的姑娘们抛着飞吻,沿途一路挥撒花瓣,云暖一直紧紧和乔景延在一起,后来人潮开始跟着花车移动,他们也跟着花车行走,云暖险些和他走散,索性就拉住了他的手,和他讨论:
“我喜欢那位敲鼓的姑娘,非洲辫简直太酷了。”
乔景延看不见,但耳朵和各项感官都很灵敏,听到周围人敲鼓热闹的音乐声,便能想象得到这个热闹的节日到底有多受欢迎,听闻云暖和他提到“花车来了”,马上便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浓郁花香,接着就是一阵一阵从天而降的花瓣,除了茉莉,还有玫瑰和雏菊,偶尔有些弄到他的脸上和墨镜上,身侧的云暖马上就会帮他拿掉,后来嫌弃他的帽子碍事,云暖索性连帽子也随便拿给了路人,拉着他一起往前走。
云暖的手指纤细而细腻,他甚至还能闻到洋甘菊的护手霜味道,她一直紧紧拉着他,很快就融进周围的氛围里,大声的呐喊和欢呼。
他认识她那么久,第一次知道一个姑娘快乐起来是什么模样,如果非要用一种香味来形容,那大概就是柑橘,被明亮点缀着的美丽少女,散发着甘甜和清香的味道,如同留在心尖上的暖流,乔景延这时候多羡慕那些看的见的人,比起用感官来感受,显然视觉冲击一定更加震撼,如果他能看得见,云暖脸上的笑意,大概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微笑了吧?
他不过是发了一会愣,没跟上云暖的步伐,一下子就被她回过头抓住,喊他:
“乔先生,马上就到镇中心了,你想喝点什么,买点什么。”
两个人面对面的说着话,嗓音也比以往大了一些,乔景延还在考虑,头上就被不知名的小姑娘套了个花环,他很快就听到云暖的嗓音:
“我怎么没有啊?”
乔景延马上把花环取下来拿给她,被她这句孩子话的问话逗笑:
“给你,小朋友。”
云暖接过花环给自己套上,马上又拉着他,随着人群一直往前走,小镇上到处都是人,欢快的音乐声响彻在天空下,被芬芳的花瓣沐浴过,好像一瞬间就把所有的不幸和烦恼都忘掉了。
街中心更拥挤,地上早已铺满了花瓣,时不时还有兜售香水的小贩用法语和英语叫卖,偶尔看到哪位贵太太的看上香水了,便直接往她的脖子上套上一个花环,几个摊贩轮番争抢,非要卖一瓶香水出去。
云暖放慢了速度,凑到乔景延耳边说:
“这附近有很多香水工厂,有些小摊贩非常自信,出售的还是自己亲手调制的,运气好的话,还能买到独一无二的,合适自己的香水。”
对于浪漫之都法国来说,香水象征着一种品质,一种对生活的热爱:
“如果要说女人关了灯都一样的话,那么她身上的香水味,便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同样的香水用在不同的人身上,产生的气味也会有些许微妙的差别。”
就像是他为什么会因为第一次在机场,因为这抹味道而对她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