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进了屋再出来的陈奚妍,手上就多了把扫帚,往他肩膀上敲了几下:
“宫允,我告诉你,你最好离我姐远一点,现在她有自己的生活。”
宫允不对小姑娘动粗,抬手挡住脑袋,像只老鼠一样的乱窜,和云暖道歉:
“暖暖,那件事情的确是我做的不对,听说你为了我从格拉斯休学,我很抱歉。”
陈奚妍蓦地愣了一会儿,看云暖脸色不好,几下就把愣在门口的乔景延和云暖拉进屋里,把扫帚往宫允身上一丢,直接关门上锁。进了屋,陈奚妍才呵呵的笑了一声,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你为了这人渣从格拉斯休学,我怎么那么看不起你,你忘记当初是怎么和爷爷保证学有所成的?”
第11章
乔景延被陈奚妍拖到了屋子里,尴尬至极,听闻陈奚妍说了那一句话,眉头皱起来,好奇宫允是个怎样的男人,才能让云暖为之放弃自己的学业,站在他身旁的云暖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她对陈奚妍说了一句:
“我那么大的人了,不需要你来和我说这些。”
陈奚妍在云暖心里一直都是个自大叛逆的大小姐,她自然不会和她计较她的嘲讽。
“我知道我们云家的女人是不会轻易服输的。”
陈奚妍无法理解云暖从格拉斯回来的原因,看到宫允才觉得也许一切都和宫允有关,摆出了平日里从云老爷子哪里学来的一套:
“我看不起因为男人放弃梦想的女人。”
乔景延察觉到身侧的云暖焦躁而不安,像是刻意隐瞒了一些什么。云暖一扭头就看到站在自己身侧的乔景延睁着眼睛,像是能看到她一般,顿时心里也像是压着千斤重的大石头,回避他,去厨房到了热水出来,和他说道:
“喝点水,今天麻烦你了。”
乔景延抬手拒绝,认为宫允应该已经走了,不方便在两个女孩子家里多呆,自己摸索着到了门口,笑道:
“不过是张张口的事情,并不麻烦。”
乔景延看不到屋内的情况,但长期靠感官和嗅觉去辨认周围的环境,他甚至都能察觉到两姐妹之间压抑着的情绪,乔景延打开门,自己走了出去。
他以为宫允早就已经走了,直到出了门,才察觉到门口那个人还在,他停在房门口,用耳朵辨认了一番,这才微微偏头,问身侧的人:
“宫先生还有事情?”
宫允垫着脚坐在行李箱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这人大约一米八五的个子,眉宇间透着丝丝英气,和他说话时,习惯性的把双手放在了手上的盲杖上,像个军人一样站的笔直,他不相信他是满人,抬着下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见他的眼睛毫无反应,这才站起来,环保双手,围着他转了一圈,开口嘲讽:
“她是心里还在乎我,这才撒的谎。”宫允自信斐然,“她不会找个瞎子过一辈子。”
乔景延站在他面前,因为他身上灰尘仆仆的气息惹的鼻尖发痒,有些嫌弃的后退了一小步:
“宫先生凭什么觉得,像是她那样的人,会因为一个不值得的人自毁前途?”
乔景延气质卓然的站在他面前,说话时眉宇间释然又胜券在握的模样把宫允吓得顿了顿,脸上得意的表情也为之消下去,再看面前的男人,他已经绕开他走,和他说:
“她心里不在乎你,若是在乎你,自然不会走的那么决绝。”
乔景延使诈,这话听上去像是很了解他和云暖之间的那段故事,宫允刚刚树立起来的信心在悄无声息中瓦解,问他:
“你和她什么关系?”
乔景延抬手钥匙打开自己家的房门,临关门时,勾了勾唇角:
“自然是比你和她的关系要好。”
乔景延刚刚锁上门,果然就听到门口的男人对着云暖的房间说了一句:
“暖暖,我今天先走了,明天来看你。”
云暖的屋子里一直没有回应,乔景延愣在门边等了很久,果然听到隔壁房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不知道是云暖来确认,还是陈奚妍来确认。
——
自从知道宫允回国,云暖又多了一项麻烦,除了每日要照管叛逆期的妹妹陈奚妍,还要留防不知道怎么找到她工作地方的宫允。
这天早上,云暖刚刚进办公区,就见到自己的桌子上放了束百合花,乔景延早就已经到了,他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坐在小桌子上先沏茶,云暖把花默默抱到墙角,开始给他打扫办公区和整理资料,顺便看看他泡茶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时候需要她搭把手的。
她在乔景延这里从未处理过文件,干的全是跑腿的杂物活,待到茶泡好了,由她亲自端上楼送给乔老爷子。
等到她折回来,平日里喜欢先晒半个小时太阳的男人,已经把那束她准备抱出去丢掉的花捡起来,盘腿坐在地上修剪花枝,有阳光从纱帘里透进来,落在他的黑色背影上,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