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非虞看着他干脆利落的动作,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起第一次看见他时他打人的情景,这人好像无论做什么都这么果断,也不知道他这是没心没肺,还是潇洒。
厉庭徵喝了点东西,紧绷的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了,开始吃早餐。
许非虞盯着他的动作看了一会儿,咬着筷子小声说:“昨天晚上的事……”
“我不是故意的。”厉庭徵抢白道:“我以为是老幺。”
“……”许非虞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直白也不带这样的。
不过还好,他没有厚颜无耻到认为她是故意接近他,迷惑他,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许非虞很没出息的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厉庭徵突然抬起头,双眸凌厉的看着她:“不过——你半夜到我房间做什么?”
许非虞心里“咯噔”一下。
厉庭徵继续说:“虽然我发烧会下意识的向有温度的物体靠近,意识也会比平时模糊,但是据我所知,我并没有到处乱跑的习惯——说,你进我房间做什么?”
许非虞在他冷厉的目光里心虚的缩了缩脑袋,她就想不明白了,她明明是好心上去看看他退烧了没有,结果被他当成老幺取了一晚上的暖,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她吃亏,厉庭徵到底哪来的底气理直气壮的指控她?
最最重要的是,她居然觉得他指控得挺有道理的……
许非虞低着头小声说:“你昨晚发烧了,我不放心,想上去看看你退烧了没有……毕竟没吃药没做任何退烧措施,要是就这么烧上一个晚上,有可能会把脑子烧坏……我发誓我没有别的想法!”
不知道许非虞是不是看错了,厉庭徵在听到她这番解释后脸色缓和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他闷声说:“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别管我。”
“啊?”许非虞愣了愣:“为什么?”
厉庭徵的反应太奇怪了,生病发烧,不吃药拒绝去医院,还不让人靠近,他是自虐成习惯了吗?
“总之别管我就对了。”厉庭徵冷冷的说完,放下筷子就上楼了。
看着他的背影,许非虞心里还惦记着,也不知道他烧退了没有……
经过昨晚被强制性的当成取暖器和今天早上看见厉庭徵裸-体的尴尬事件后,许非虞对楼上厉庭徵的领地忌讳莫深,下定决心再也不上去了。
但是一到中午吃饭时间,这个决心就被她自己打破了。
她做好了午饭,在楼下喊了半天,厉庭徵却一直没回应。
所以,他又怎么了?
犹豫了三秒钟后,许非虞上楼敲门。
推开房门后,厉庭徵不在,她转而去敲书房的门。
这回刚敲了两下,老幺就从楼下窜了上来,然后直起上半身,两只爪子按住门把,自动自发把门给开了,然后扭头冲许非虞摇尾巴,邀请她入内。
许非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只几乎成精了的狗,啧啧感叹厉庭徵养了只不会说话的忠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