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俞子谚来了。
浓妆艳抹的俞子谚和大家在正厅叙话,却让铃兰去陪她带来的两个偏房。
铃兰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她需要从郝家套消息,偏房一类的人一般更好套话呢。
果真,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青枫和红萍已经对铃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只不过她们俩对于备战的事情确实知道的不多,反而把子谚在郝家的情况倒了个干净。
“老爷啊,好像最近蛮忙的。”
“是的,去视察武库,督办粮草啊什么的。”
“跑,干嘛要跑?平王打过来,不可能!”
“我们也不知道啊,但是府里没做这类的准备。应该,打不过来吧,还离着那么远呢。”
“昌州有多少兵?多少武器?这个,我们真的不知道!!”
“咳,你老问这个干嘛,这都是外面老爷们管的事情,我们只管伺候好爷就行。”
“得宠啊,我们俩还排不上号,最最得宠的是紫姨娘,夫人见了她都要退三步呢。”
“什么,你不知道啊,我们这位夫人啊,就是个聋子的耳朵——摆设!平日里一句话不敢多说,一件事不敢多做的,就是太太和妯娌们,也都不和她来往。爷从来不进她的屋。爷早就说了,就是留她做个样子,若是敢惹爷心烦,打一顿撵到下房里睡。”
“你问为啥。因为我们nn没教养呗。她能和我们爷成亲啊,就是为着捡了我们爷的一块贴身带的玉佩,然后硬要嫁来的。过来还不满一个月,就勾搭了一个马夫,那马夫把她的手绢子贴身带着,坐卧不离。这事不知怎么叫我们爷知道了,我们爷的脾气最是火爆刚硬的,眼里揉不下沙子,那里还听她解释,当下里就揪着她打了一顿,要不是太太赶来,弄出人命也说不定呢。”
“这事闹的阖府都知道了,你说她还怎么做nn。连我们都替她臊得慌。”
铃兰越听越是心惊,她知道郝明和非良人,可也没想到子谚在郝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俞家家风清白,纵然子谚骄纵了点,也断然不会去找一个马夫偷情,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误会不成,她忽然想到皇觉寺中之事,难道当年唐一笑扔出去的手帕恰被郝家的下人捡到了不成,若真是这样,她也算是间接害了子谚。
于是强作镇定的再问青枫:“你说的这些我可不信。她一个金尊玉贵的人,纵然要偷人也不会偷到一个马夫身上,这帕子说不定是她不小心掉了的,恰被马夫捡到,为什么不问清楚,白白冤枉了人。”
青枫笑到:“你说的也不是没人想过。可是要说两人之间没牵扯也不对。这马夫是连内院都不能进的,nn则是二门都没出过,就算这帕子掉了,也不该被马夫捡到。更何况当时爷盛怒,谁也不敢说什么,过后自然就过去了。我们爷是天不敢管地不敢收的主,就算没有这件事,她也不敢在我们爷面前拿大。”
铃兰默默不语,她本以为自己的遭遇已经够糟糕了,没想到还有比她更悲惨的人。子谚在郝家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二太太和子语说,若是她顾及脸面不愿意让家人知道,那才是真的苦呢。
子谚走后她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海氏,果然没有听子谚说起对郝家的任何不满,铃兰哀其不幸的同时,也有些怒其不争。不过眼下她也无余力去c心子谚的生活,最最重要的还是关注前线的战况。
可惜邸报这种东西却不是铃兰这个级别的人能看到的,她倒是可以带着长虹到街上看看官方的告示,只不过这种告示总是晚了几天而已。饶是如此,她还是天天要去看,几乎患了强迫症。
二十一天后,她终于看到了日日关心的消息,却是一个噩耗,大名府失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