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回报只不过是走的体面痛快一点。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这样,在医院这样一个迎来送往的生命场上,见惯了世间百态各色人种,她早已练就了淡漠的心态,不会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也不会轻易依托在别人身上,凡事做最坏的打算最好的计议,因为后果往往是事与愿违的,更不是自己可以承受得住的。
不能扎根泥土中,终生游荡在静美湖泊中的水草植物,生蔓开花,那花蕊只能在月光的抚慰下尽情开放,在白昼来临时却掩门不出了,娇羞的性子结出了坚硬外壳的菱角,里面是一片糯白心意。
慕思现在觉得她是这出滑稽戏的由头及报幕者,用来提示好戏马上开始了,不知道刚才自己故意酣睡,是不是扰了他临场即兴发挥的好兴致,可惜自己不是一个全力配合的表演者,怕是不能让他满意周全了,那样的嘴脸蹩脚丑态不见也罢,没什么可惜的。
门外全然是落幕之后的景象,演技派退场下楼暂时休息去饱满情绪准备下一场,留下黄金配角独自沉浸回味。
时间流逝,慕思站在门后用双手拍打门板,之后退却一步,光影落在她的眼睛里,一个腰板挺直严肃正派的人立起来。
她是危险不自知还有诸多要求的肉票,进入这个设置场景,她带着点理直气壮,带着点难为情,带着点本身少有的柔弱,像孩子般稚嫩地开口:“我想再去方便一下。”
对于一个体察人心喜欢弯弯绕绕的人来说,毫不掩饰直提要求才是上策。
他眼睛闪了一下,让出出口,等慕思走出来,他用手臂拦了拦,慕思停住,他试了试腕间布带的松紧度,就转身去拿胶带。
慕思用余光迅速的扫了一圈,酒瓶子进了垃圾桶,镣铐在茶几上。
嘴又被封住,缠的更紧更结实,手铐也重新回到手上,她被带到走廊上的一间公用厕所里。慕思进入其中一间插上门,她现在是真的需要缓解一下膀胱的压力了,快意恩仇也不过如此畅快。
她借着冲水的声音,撕下袖口里的夹层,拿出一个东西小心地塞在安全隐蔽的地方,完事后在洗手台谨慎仔细的洗了洗手,生怕碰到伤口。
脸胖心细的男人一直站在门口冷眼旁观,慕思越过他朝回走,回到房间也不急着进去继续入眠,而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给换下手铐,那人也二话不说就换了,慕思接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桌子上的水。
他也好脾气的拿了半瓶水过来放在茶几上,只是在撕开缠绕的胶带时更用力了一些,慕思有一种被人一根根拔掉汗毛的颤栗感,她忍着没有喊疼,这时喊疼没有任何价值,只会徒添笑柄。
☆、小女子不好惹
她顶着灼烧感觉去拿那瓶水,用那个没受伤的手用力扭转盖子,结果不知是使的力气太大没控制好,还是伤口太疼支持不住中途撒手,总之瓶子掉了下来,里面的水基本进了她右脚的鞋子里。
她连忙弯下身,脱掉鞋子,手塞进里面探了探,湿润一片,只好倒立鞋子用力挤压希望多少水能渗出来点,好歹能穿才行,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垂头丧气的放下鞋子,把手压在大腿和肚子中间,无措地看着它,最后也只能任命的一脚蹬进去气愤地穿上,还嫌弃的拿脚直跺地,要踩一个坑出来才解气。
大饼脸鄙夷的看着那个蛮不讲理不知死活的娇气小姐,看她到底怎么收场。谁知她突然抬头,自己脸上的神色来不及变化被她逮个正着,可看她好像也不甚在意还面露笑意的看着他,体贴地说出让自己想咬牙捶人的话。
“刚才真的应该好好的谢谢你,实在是太麻烦你了,你看我水没喝到一口,就都喂了我的鞋了,地上只撒了一点,瓶子和盖子也跑到地上去了。你知道我是个医生吧,干了这份工作就落下了爱干净的臭毛病,见不得脏乱,我看你的那位头也是个同道中人,要不你就把地上收拾收拾。”
“其实说起来应该我来做,可我手也受伤了,一只鞋还湿透了,我脚底还粘着渣土,只会越弄越脏,不信你看我刚才跺脚的地方是不是更脏了,实在是很不方便,只好辛苦你一下,免得一会你的头回来,问起我来我总不能说我想喝水可我没喝到,都喂了地板了。如果我说你是故意的,你猜他心里会怪罪谁。我虽然是囚徒没错,可毕竟在没失去价值之前还是有点用处的吧,所以就请吧。”
慕思故意歪曲极端说着不太中听的话,看他的反应,结局没让她失望,虽然脸色不太好看,实际行动还是不失他一贯表现水准的,估计是咬着后槽牙隐忍着捡起水瓶子扔到垃圾桶里。
慕思更过分用脚尖点点自己脚边的水渍,典型的恶婆婆刁难小媳妇,他眼睛看着慕思的脚,心里想着要生剜出一个血窟窿估计它就不会这么欢快了,再忍忍再忍忍,它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他拿出口袋里的纸巾蹲下,摊开放在地上吸水,那讨人厌的脚往回收,又点着一处的几滴水珠,他也慢蹲过去低头清理。
慕思看着那颗脑袋越来越接近自己,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