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但态度坚定地继续说到:“她已经离开了我们,到目前为止,除了那两句没什么用的废话,基本上可以说是杳无音信,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大概在她心里,就跟其中一句废话一样吧,如果再也不能联系,大概就跟死人没什么差别——”
离枝在这个时候抬起脸朝这边看了看,看表情似乎是有话说,林榛跟她对视一眼,却没理会她,而是接着说到:“关于她家的事情,我想你们也都问了家里或者通过别的什么渠道打听过了,但结果估计都是一样的——一无所获,我家里就跟我说了一句,最近不方便联系,对他们家来说不安全。你说家里都这么说了我们还能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的情绪有了点波动,不过除了手与她有接触的余光里能察觉到一丝丝之外,大家都没有意识到。
她只是适时的沉默了一段,好让大家好好想想她说的话,
“……好吧,我们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我是想跟大家说说,这件事我们就让它这么过了吧,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别被一个走出了我们生活的人一直影响我们。”
她的话音到此戛然而止,中间空出来好长一段沉默,只能听见“哔剥——哔剥”的木柴燃烧炸裂的声音。
正如林榛所说,私底下他们都查过,新闻里关于吴家的消息也断续地播放了三五天,但真要跟新闻上面说的一样,吴思棉他们家也不至于急急忙忙地逃到国外去,还跟所有人断了联系。家里面问到的结果就是——比新闻上要严重得多。
再要往深处问,就只有一个“这事我们管不来。”
大人都管不来,更何况他们这些仰仗家里的晚辈?于是大家也就异常清晰的明白了,吴思棉这一别,再要见到的希望可以说是渺茫。
而关于吴思棉走后大家的日子还是要照常过这个道理,其实谁也都懂,但各自懂得是一回事,短时期内,真要提起兴致去玩乐,却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这缺了个“仪式”。
把话说到明面上来,即是这个仪式。
说这话的人大概会透着点“冷漠”、“无情”、“决绝”,这几个意思,不是每个人都想被贴上这样的标签,但林榛却必须把这件事揽过来办——她一向是这个小圈子里的决策者,不能总是当好人,“恶人”就抛给别人。
余光里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持续得有些久的沉默:“不如我们去钓鱼吧!”
大家都抬起头来,互相望了一眼。
还是颖亮先站起来的,她站起来整了整衣服,从黄声鸣身后取了一件大衣,走了两步又转头冲看着她发愣的余光里喊了声:“磨蹭什么,还不快跟上!”
她说完话扫了一眼黎琳琳,眉头皱了皱。
余光里下意识地看一眼林榛,后者说了稍后跟上来之后,她就拎着大衣追着颖亮去了。
等两人走了一会儿,林榛才语气轻松地对大家说:“还有谁一起么?”
这时候能听见大家终于呼出了胸口里的那口憋了十几天的气。
“当然,来这不就是干这个的么?”商陆拉着黎琳琳一起站起来,后者笑了笑表示自己留在这里捣腾这些食物。
黄声鸣也跟了上去,离枝和知榕留下来烤火,顺便帮黎琳琳的忙。
湖没有结冰,但围着的一圈树却是依稀裹了一层冰晶,湖边稀稀落落地张挂着几盏暖黄的灯,那些树上的冰晶就因为这点灯光而折射出十分迷幻的光芒,在这冬日里昏暗而寂静的黄昏中显得尤其美艳。
余光里兴奋地拎着大电筒四处转了一圈,转回颖亮身边的时候,颖亮已经将钓鱼的诸多事宜都准备好了。
她俩选了个草多靠北的地方,颖亮跟她说这个地方的水温稍微要高一点儿,而且这个地方里泉眼比较近,鱼儿会比较爱去往这里。
渔具也是颖亮给带着组的,选的细线,小漂,细钩,坠也选小的,鱼饵的味特别浓,下了水似乎都还嗅得到一些。
余光里虽然好奇,但到底也没多问,总觉得这些玩玩就好,不似颖亮一样对此感兴趣,不过颖亮还是挑拣了几样给她说,比如说选的小钩是因为冬天的鱼活动较少,嘴巴张开得不大,选大的钩子鱼儿不容易上钩,选这么味道浓的鱼饵,差不多也是这个道理,大冬天的,不选点诱惑力强的,鱼儿根本懒得动。
等到他们两个这边短暂的教学结束,那边才传来林榛他们动作的声音。
三人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就各自找地方去了。
“待会儿要是觉得冷了,就回去烤烤火,别一个人回去,叫上我或者颖亮,黄声鸣他们也行,这段路不熟悉不好走。”林榛走之前说到。
湖边确实是冷,要不是身上还披着一件军大衣,就自己上山的时候穿的那点东西,还真不够这风吹几分钟的。她没有犹豫的点头答应了,现在这时候要是被冻感冒了,可真是不划算。
就余光里跟林榛来回一两句话的功夫,颖亮的竿居然有了动静,几乎实在鱼竿动了的同一时间,颖亮就把杆子收了回来,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哇塞!鱼啊!这么快就钓到一条鱼!快让我看看!”
颖亮一边收线一边小声说到:“小点声儿,别把本来要到你那边的鱼儿给吓跑了。”
余光里连忙捂住嘴巴,动作机械而小心地转动脑袋,往自己的竿看去。
——什么也没有。
她苦恼地小声抱怨,颖亮淡淡笑了笑:“我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