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还不是她小气,你大嫂把她蒸给秀琳吃的一碗鸡蛋羹给文军和秀容吃了,她就跟你大嫂大吵大闹,我说了她两句,她不舒服。下午等着我们都去上工了,她就偷偷捉了咱家的一只鸡和一只鸭,招呼都不打,带着秀琳回娘家了。”周素芳撇嘴说。
何忠焕对于母亲说的话半信半疑,因为他大嫂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清楚。
好吃懒做,偷奸耍滑,嘴上不饶人,这都是赵艳玲。
何忠焕严重怀疑,赵艳玲把三弟妹蒸给秀琳吃的鸡蛋羹拿去给了文军和秀容吃,那是在说谎。如果自己的妈相信了赵艳玲的话,还站在大嫂一边,那么,三弟妹生气之下,才可能做出不打招呼回娘家的举动。
他正想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他老婆齐丽偷偷拉了他衣袖一下,示意他别说了。
何忠焕一向听老婆的,齐丽拉了他一下,递给他一个眼色,让他别说了,他也就住嘴了。
后来回了自己屋,他问老婆,为什么刚才不让他说。
齐丽告诉他,没有必要为了三弟妹得罪大哥和大嫂,况且这件事有公公婆婆拿主意,用不着他去主持公道。再说了,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他们就更难以说这件事谁对谁错了。
小两口说话的时候,周素芬跟老伴儿何家柱也在说话。
何家柱问她现在怎么办,老三媳妇一定是因为老大媳妇吃了她蒸的鸡蛋羹,又跟老大媳妇吵架,这才赌气回娘家的去的,要不要明天叫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跑一趟,代表何家人把老三媳妇接回来啊。
周素芬不快地翻了翻白眼:“接她回来?她想得美!”
何家柱一听有些吃惊,他说:“不接她回来,难道让她就这么呆在娘家,这要是被村子里的人知道了,肯定要说我们家的闲话,说我们对她不好,她才走的。”
周素芬抬抬眉毛:“他们说我们的闲话,难道我们没长嘴,不知道说清楚?她要回来可以,让她自己回来。没有理由她招呼都不跟咱们打一个,还捉走了家里的一只鸡和一只鸭子,我们还要去接她回来?说实话,她跟我们家老三结婚都是高攀了,还不晓得好歹在那里拿乔。这要不是军队干部结婚不能离婚,我都要叫老三跟她离了。结婚三年,儿子也没生一个,就生了个丫头,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有干活也不如老二媳妇,嘴甜不如老大媳妇。她什么都不如她的两个嫂子,她到底有什么资格跟咱们摆谱?”
何家柱继续说:“好吧,村子里的人咱们不管了,可老三那里,老三那里怎么说?你晓得的,老三一直都挺护着老三媳妇的。他要是知道她回娘家了,肯定不高兴。”
提起自己的三儿子十分护着丁小甜,周素芬就不痛快。但同时,她也真得有点担心老三知道老三媳妇跟老大媳妇吵架,自己还帮着老大媳妇,老三知道了不会痛快。偏偏老三,现在是她的儿女们里面最有出息的。
想了一会儿,她决定立即叫自己的女儿良珍来,给部队上的老三写封信去,告诉她丁小甜是怎么样不孝顺,没礼貌,私自跑回娘家的。她还说,丁小甜那样做,完全是不给他们面子,他们非常生气,绝对不会去前进村接她回何家的。如果她要回来,请她自己走回来。最后,她让女儿添上一句,为了这件事,她跟老伴儿都气病了,正在吃药呢。
何良珍默默写着,写到最后,她迟疑地问:“妈,明明你跟爸都没生病,这样写上去好吗?这不是骗大哥吗?”
周素芬拍了下女儿的头,呵斥她:“叫你写你就写,怎么啦,你也想学着你三嫂不孝顺啊,你要是再不孝顺,我跟你爸真得要被气死!”
何良珍被打得缩了缩头,只能说:“好啦,别打我了,我写就是。”
结果。
她在信纸上最后写的是:三哥,这封信是我妈叫我写的,你懂的。
信写好了,周素芬拿了信封来,让女儿在信封上写上地址姓名等,看着女儿把信折叠好装进信封。拿了浆糊来,抹了封口,封上信封,贴上邮票。
第二天早晨,她把大儿媳妇叫来,交待她去给家里买点酱油肥皂煤油回来,顺便把这封信拿去寄了。
桃树村也是光荣公社底下的一个大队,在光荣公社西边,离光荣公社的距离跟前进村去光荣公社差不多。平常赶集也是跟前进村的集日一样。
赵艳玲从婆婆手里拿了一块五毛钱,坐着桃树村的牛车去了光荣公社。
到地方了,她跟其她妇女一起去逛了逛街,然后再去寄信,最后去供销社买她婆婆叫她买的东西。
她去的时候,恰巧看到了丁小甜抱着秀琳,她弟弟丁建国提着篮子跟着走出供销社的大门。
赵艳玲看见丁小甜有点儿心虚,就躲到了一旁。
丁建国经过时,还是被她看到了篮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就是一些日常生活需要的煤油盐酱醋等。
看到这些东西,赵艳玲就猜丁小甜大概是要在娘家长住了。
丁小甜不回何家住,赵艳玲还巴不得呢,她就看不惯丁小甜因为嫁给做军队干部的老三,在何家的儿媳妇里面很有优越感的样子。
赶集回去之后,她当然会在婆婆跟前添油加醋说丁小甜买东西的事情,因为她拿准了非常抠门的婆婆一定会为此大发脾气,对丁小甜的成见更深,婆媳之间的关系更糟糕。
被她算准了,周素芬在知道丁小甜今天也去光荣公社赶集,还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