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速度,看得刘婶既羡慕又汗颜。
“切的真快啊。”刘婶目不转睛地盯着苏锦白嫩嫩的小手。
苏锦道:“熟能生巧,我一天最多卖过五百六十九个包子,切得多自然快。”
刘婶张大了嘴,五百六十九个包子,按最便宜的菜馅儿算也是一文一个,这么说,苏锦一天能卖五钱银子,一个月赚十五两?
苏锦哈哈笑:“哪有那么多,生意顶好时一天卖五百个,差的时候卖五十个都不错了,扣除本钱,一个月就赚四五两吧。”
刘婶闻言,吸着气道:“五两你还嫌少?咱们大人正五品的官,一个月才八两。”
苏锦愕然,随即叹气道:“大人是官,有权有势,按月领钱就行,我卖包子,每天鸡鸣摸黑起来准备,卖到晌午才能回家休息。光是累也就算了,万一有个天灾人祸,生意做不成,那就一分进账都没有。你看我,辛辛苦苦攒了三年包子钱,来北地一趟,盘缠都不够用。”
刘婶懂,老百姓最苦了,干啥都不容易。
聊到此处,两人都沉默了。
馅儿好了,面也差不多了,苏锦开始擀皮。
刘婶觉得她的皮太薄了,包不住菜。
苏锦笑而不语,擀皮捏包子,很快就摆满了一笼屉。
“行了,你去洗脸吧,包子我做不太好,烧火没问题。”刘婶笑呵呵道。
苏锦嗯了声,顺便端了一盆洗脸水回房。
她刚用肩膀把门关上,上房那边“吱嘎”一声,萧震拉开门现出了身形。此时天微微亮,滴水成冰的时节,男人竟然只穿了一身白色粗布练功服,手持一把丈二长的亮银枪,去前院晨练了。经过厨房时,淡淡的饭香飘了出来,萧震停下脚步,看向厨房。
说实话,刘婶的厨艺不太好,做出来的东西只能说不难吃,似这等诱人饭香,一年下来也闻不到几顿。萧震出身贫寒,如今小有功名,他依然保留着少时的简朴,衣食住行都不挑剔,但,如果刘婶厨艺能有精进,他乐见其成。
舞了两刻钟枪,萧震全身发热地往回走,到了后院,恰见冯实端着洗脸水出来。
“大人早啊。”冯实笑容满面地打招呼。
萧震莫名想起了连听三晚的叫声,而自打苏锦过来,冯实每天都这么笑。
他点点头。
冯实端着盆子去泼水了。
萧震扫眼东厢房,微微皱眉,端茶倒水,这不都是女人的活儿吗?冯实太惯着他媳妇了。
先是不知羞耻的叫.床,再是把憨厚老实的丈夫当下人使唤,萧震对苏锦的印象十分不好。
春桃端了热水过来,萧震自己洗漱,她去铺床叠被。
萧震不苟言笑,气势威严,十二岁的春桃很怕他,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萧震卷袖子的时候,无意瞥了眼小丫鬟勤快做事的背影,心想,将来他娶了妻子,定会把妻子管教的服服帖帖,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让她闭嘴她就绝不敢出声。男人在外打仗挣功名,女人在家相夫教子,这才是夫妻。
“大人,我带锦娘、阿彻来给您请安了。”
窗外传来冯实洪亮的声音,萧震正正衣冠,往外走去。冬日,各屋都换上了厚厚的棉布门帘,因为个子太高,萧震出去时,腰杆不得不比普通人弯得更低,趁这弯腰的短暂空隙,萧震不着痕迹地看向堂屋里的一家三口。
冯实老熟人了,他旁边多了个穿柿红短袄、浅色长裙的女人,那么鲜艳的红色衣裳,自打萧震来到彰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萧震没往上看,但他完整的看到了夫妻中间的阿彻,五岁的男娃,肤白唇红,生了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略显紧张地望着他,紧张,却不怯懦。
萧震猛地一惊。
这孩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肖似冯实,包括男孩身上罕见的沉稳气度。
随娘吗?
站直身体,萧震抬头。
他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也是一家三口请安的千户大人,自打萧震出来,苏锦就好奇地打量他呢。男人的身高她早就见识过了,这会儿看清男人的脸,剑眉星眸,英武刚正,隐隐有凌厉的大将军气势扑面而来,苏锦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媳妇,忍不住心里一慌,匆忙垂下眼帘,恭敬地福礼道:“民女苏氏见过大人,谢大人收留之恩。”
她这一低头,便也错过了萧震眼中的复杂。
亲眼目睹小妇人美艳的脸庞,厚厚冬衣也掩饰不住的妖娆身段,亲耳听到她正常说话时柔媚的嗓音,萧震再看阿彻,胸口便渐渐腾起怒火。
他看得很清楚,苏锦是丹凤眼,阿彻除了下巴有点像她,或许肤色也随了她,母子再无其他相似之处。一个孩子,不像母亲也不像父亲,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夫妻俩捡回来的,要么,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
萧震把冯实当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果阿彻的身份是后者,那萧震无法容忍。
不过,真相还有待查明。
“萧某与冯兄情同手足,弟妹无需多礼,安心住下便是。”萧震正色道。
苏锦听了,暗自欢喜,没想到她的傻男人有傻福,居然如此得萧震看重,连着她都叫弟妹。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太客气了。”苏锦连连地谦逊道,说完轻轻推了推儿子。
阿彻上前两步,跪到地上,有模有样地朝萧震磕头:“阿彻拜见大人,谢大人收留我们。”
稚子无辜,萧震立即将男娃扶了起来。
礼毕,阿彻乖乖退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