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像这样单独面对面的说会话。
白尺大眼睛朝窗户外面张望了两圈,一下子跟泄气皮球似的。
猛拍胸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阿城,你不知道,刚才那老爷子盯着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我就怕自己话还没说完,他撸撸袖子就把我干掉了。”
……
原来外强中干,都是装的。
安城“哈――”一声:“那你还跟他顶嘴?”
“我是生气。”白尺定神,嘴巴瘪下去,“我以前总是好奇,像唐晓那样的有钱人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现在,我一点也不好奇了。一个晚上,差点要了我半条命。”
“又不是所有有钱人家都这样。”
“我知道啊,可是……”白尺突然转了过去,声音压低,“阿城,你说我这事做的对么?”
“什么事?拒绝协商私了?”
“嗯。”
安城看她蜷缩的背影,抿着唇,走过去:“刚才白叔出去的时候说了什么?”
“……说我尽给他惹麻烦。”
“那不就对咯。那态度就表明白叔也是赞同你的做法的。我也赞同,既然这样,你还怕什么?”
“也是吼。那……”
白尺话没说完,脖颈和腰间同时被两条细长的手臂束缚住,那手臂的主人轻轻一用力便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牢牢锁住。
“好了!你呢,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乖乖配合医生做复健。律师我会拜托我哥帮你找,官司那边有白叔和我。我们不诬赖她张伊文,但她张伊文欠我们的也得分毫不少的还回来。”
他说着,低头在白尺头发上啄了一口:“小布丁,答应我,没有下次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在会所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胆都吓破了。”
“摁……阿城,痒。”丫头扭动身子,试图挣脱出来。
却是徒劳无功。
“痒什么痒?”安城凶她,“把我吓成这样,让我抱一会儿会死啊?”
“……”
有可能会死。
如果老白这时候推门进来的话。
病房里安静片刻。
片刻后,安城轻叹了口气,小声伏在她的耳边问:“手还疼么?”
“……”这句话像是开启所有负面情绪的钥匙。白尺的眉眼登时软了下来,从醒到现在,因为怕爸爸担心,怕唐晓自责,一直伪装的我很好、我没事儿终于从眼睛里偷偷冒出来。
“真的挺疼的,阿城。早上麻醉过了就被疼醒了。”
没有眼泪,就是整个眼眶红了,睫毛染湿耷拉下来。边说边吸鼻子。
安城下巴磕在她头顶的绒毛上、轻轻蹭,一开口声音就囔住了:“我…我就知道,怎么可能不疼。”
可又怕这个话题持续太久,让她注意力都集中在伤口上,越来越疼。
便垂下眸子:“你头发都长这么长了,怎么不剪?”
突如其来的紧张:“啊?哦――我爸我爸说留着挺好。”
“是嘛。”他哼笑,视线从头发往下走,像是又察觉到什么,搂在丫头腰间的手一拨,将人转了过来。
方才勾住她脖子的手、从她头顶往自己胸前比划:“是不是还长高了?”
“没有,念念说,那是软骨拉伸,早上都会比晚上高一点。”白尺没好气的解释道。
“哦,是嘛。”他笑,顺势换正面把人搂在自己怀里。
就是不松。
说什么也不松。
*
白尺心头鹿撞。
――
她以前问过唐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唐晓的答案是心跳加速,面红耳赤这类。
后来她又问,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唐晓说:大概就是,和那人抱在一起的时候,会突然有那么一刻,彼此都觉得,你们是一颗心,长在了两个身体里。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我今天这么勤劳的份儿上,能不能厚颜无耻的求一求评论,求一求收藏。
如果不能,就当我没说………………………
嘤嘤嘤――――――――
第26章
唐晓从医院出来之后, 叫了车直接往家去。
到的时候,唐家没人。
她抄兜缓步走上自己的房间, 没什么兴致, 耷着眼皮,随便找了个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可前前后后半个小时, 丢丢弃弃,连个臂长的小箱子都没装满。
而后进浴室泡了二十多分钟的澡,换了件驼色高领的羊毛衫,外面披一件厚实的黑色大衣,站在房间的落地长镜前。
吹的半干的头发耷拉在肩上。
背影姣好。
可这半个月沉迷烟酒的后遗症是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实在憔悴潦倒的很。
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