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去找唐晓么?”闫盼晴靴子踩着地上生硬的响,鼻尖被冻得通红,“跟我走。”
说完,吸吸鼻子,压根没给白尺反抗的机会:“大爷的,外面怎么这么冷。地方还这么偏,你知道我找你家找了多久么?”
“这谁啊?”老白吼着跟上来。
却被白尺给招了回去:“爸,没事,是大学舍友,我跟她出去一趟。”
“就是,叔叔,我们年轻人的事嘛,你就别跟着参和了好吧。我们走。”
“嘿,你……”
本来就一米六七的个子穿了八厘米的高跟鞋,步子一跨,搞的丫头不得不跟在后面小跑了起来,头扭回来吼:
“爸,你别担心,晚饭前我肯定回来,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啊。”
可直到坐上车,被闫盼晴粗暴地绑上安全带,白尺才发现,自己手机忘在了画室,根本没带。
“你怎么突然跑来我家?”
“不是你吵着嚷着非要去找唐晓么?”
“那不是你死活不让我去么?”
闫盼晴盯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抹了把侧脸的唾沫星子:“你再吼我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从车上丢下去。”
丫头被吓住,嘘声:“你怎么又突然想通了,还亲自带着我去?”
话毕,身边的妖孽沉默了片刻,才一改方才游戏的表情,扭头盯着白尺,眉眼软下来:“唐晓原本不准我告诉你们的,可……小白痴,我搞不定了。”
两个人从老城区到市中心,一路加上堵车,居然开了将近两个小时。
最后车在东湖西路地一家商务会所停了下来。
冬天黑的早。才五点多的天空,就已经像是被水墨刷了一层灰蒙蒙的雾。
大概也是夜幕来袭的缘故,眼前的建筑开始由内而外地透漏一种张牙舞爪魅惑。
闫盼晴问司机要了件皮坎肩,嘱咐他去停车场等着。自己带着白尺笔直朝沉金色的会所大门冲了过去。
丫头拽着她的衣袖,乖巧且惶恐地跟在后面:“盼晴,我们来这里干嘛?”
“唐晓就在里面。”她两手抱着手机,飞快打字,眼都没抬,冲着身边跟过来的服务生,“人呢?带路。”
二十出头的小哥堆着满脸的笑意,弯腰毕恭毕敬地指着舞池厅:“我这就带您过去。”
接着,经过五十多米酒色.情.迷的回廊过道,跟进了盘丝洞似得。还没等白尺缓过神来,门一推,撕扯般的音浪就扑面而来。
耳膜一嗡,连带着脑仁都疼。
这还不到六点,可商务会所的舞池厅里满满都是人。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烟酒的味道,声音压的耳朵阵痛,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面目狰狞。只在追光灯偶尔从他们头顶掠过时,显出一丝人形。
白尺第一次来,从前唐晓总吵嚷着要带她来,说是什么人间天堂。
她五官瞪到最大,盯着眼前的景象,凑到闫盼晴跟前不由感叹,音量几乎是吼出来的:“好壮观啊~”
闫盼晴闻言,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斜了眼,只笑,也不应话。
一个个在里面摇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壮观个屁。
一旁的服务生带着她们两个人,挤挤靠靠终于走到了舞池最里面的贵宾席卡座上。
转身过来,迎合地指了指趴在血红沙发上烂泥般的瘫软身体:“哈哈——唐小姐像是尽兴,多喝了点。”
嬉笑刚落,沙发上的人就懒散地换了个睡姿,趴着的半张脸转了过来。
……
那半张脸——
白尺怔得捂住嘴,眼眶被热泪一烫,心口苦到发酸……
昔日霸道强势的唐晓,现下口红溢在嘴边粘着碎发,眼影糊成一团,颧骨下凹,显出两条狰狞的脸部轮廓线。
整个人狼狈不堪。
闫盼晴暗灭手机,见状,眉都拧在一起,抬手指着沙发上围得一众少爷:“谁他妈让你们把人灌成这样的?”
“唐小姐她自己要喝……我们拦也拦不住啊!”
拦不住?他们才恨不得唐晓喝死,那每个人这个月光酒水提成就拿到手软吧。
“都他妈给我滚蛋。”闫盼晴将白尺拉到自己身后,把卡座沙发通向外面的窄道让出来。不耐烦的轰人。
三四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紧身的黑衬衫解了三四个纽扣,胸口都袒露在外面,唇角一勾邪魅的笑,临走前还伸手到白尺面前,要勾她下巴。
大概是这种场所少见这样的大眼奶娃娃……还穿的跟北极熊似的。
“滚蛋。”闫盼晴把咸猪手甩开。等到卡座腾空了,将白尺推进去、到唐晓身边,一边咒骂一边心疼,“看见没,这就是她不想见你,不想见曹泽的原因……把自己整的跟个鬼似的。”
沙发上的人咿咿呀呀两声,抱着肩膀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
红酒的汁液从嘴角流下,混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