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复嬉笑,“我走也行啊,你给我拿点银子。”
“我没有!”
“你没有,岳父岳母不是有么。”刘子谦搓了搓手,“要不我自己去要?”
“你敢!”何清婉猛然起身怒视着他。
刘子谦却仍是笑嘻嘻地,丝毫不将她的怒气放在眼里,“反正没有银子我就走不了。”他倒回床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何清婉狠狠地咬着唇,终是到首饰匣子中拿了张银票给他,“这是二百两,你拿走吧。”
刘子谦接过看了一眼,不满地道:“这也太少了。”
“不要就还给我!”何清婉又要发火。
刘子谦连忙吧银票收到怀里,又起来转到她的梳妆台前,打开首饰匣子看了看。
“你做什么!”何清婉急忙过去挡住他,“这些都是我的嫁妆,你不能拿!”
“你的不就是我的?况且当年你嫁给我的时候也没少收我们家的聘礼。”刘子谦却也不急,哼笑了两声,“要不还是找岳母去要?”
一句话,堵得何清婉说不出话来,看着刘子谦,眼泪就转在眼眶里,刘子谦笑着说:“急什么,等我赢了钱,给你买更好的!”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抱了首饰匣子,转身出了房去。
何清婉就那么呆呆地站着,直到身后传来试探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
何清婉的泪水终于倾泄而出,再不顾什么异样眼光,扑到床上,竭声大哭,同时一个想法在她心底不受控制的蓬生起来……
吕氏这几天很烦,自从那天何清婉带回消息后,何清婉就像中了邪一样,病恹恹的不爱说话,也没什么表情,让她多去沈氏那边走动她也不愿,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沈氏那边,她每次过去倒是万分客气,不过客气的多了,总不比以前那般亲近,新居里置办东西什么的也不找她,而是和元初一一起,每每出门都挽在一起,黏糊得要命。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嫁过一次的媳妇,沈氏怎么就那么满意!
“逢春,雅姐和你说话呢!”
微微提高的声音唤回吕氏的沉思,她看了看今日同来韩家拜访的杨夫人,心中有点不耐烦。这杨夫人在她们一众姐妹之间是最为势力的,以前常常背着沈氏在姐妹之中谈论消遣她,只她的儿媳妇是再嫁妇这话就不止提过一遍,今天倒好,又成了沈氏的莫逆之交了!
“逢春,你怎么了?”沈氏在吕氏的坚持下终于改口不再叫“夫人”了,此时关切地道:“我见你今天一天都在走神似地。”
“还不是家里的让我操心。”有杨夫人在,吕氏没想深聊,一言带过,又朝跟她一起过来的何清如道:“清如,给我们添些茶来。”
其实吕氏带了丫头,沈氏身后也有梅香服侍,哪轮得到何清如,但吕氏话已出口,丫头们不便上前,只能在旁看着。
何清如轻轻悄悄地起了身,先是朝沈氏与杨夫人福了福,这才让丫头收了众人的茶碗,出了门去。
看她谦恭守礼进退有度,沈氏错愕得瞪圆了眼睛,吕氏见状笑道:“让雅姐笑话了,这丫头以前是顽劣了些,这段日子也不知怎么了,修身养性起来,倒也像个样子了。”
沈氏点了点头,神色间还带些惊疑,杨夫人失笑道:“一转眼这丫头都这么大了,小模样生得倒也标致,不知许了人家没有?”
吕氏心中一喜,她正想往这方面聊,杨夫人便率先说了。不过她虽然心中欢喜,表面上却是十分无奈,“这几年来提亲的倒也不少,但这丫头谁也看不上,总觉得那些人不知根底,人也轻浮,我也有些舍不得,将来嫁过去,万一婆母性子尖锐,那可是一辈子遭罪了。晴姐,你家那丫头,是不是就摊上个厉害婆婆?”
杨夫人闻言狠狠地叹了一声,“可不是么!这几年我没少跟她婆家置气,不过再置气还能怎么着?丫头总归还要回人家去,只能忍了!”
“唉。”吕氏点点头,“我家那大丫头的婆婆倒是个好相处的,可天下间那样的人太少了,咱们这做娘的,可不就是操心的命么!还是雅姐好啊,只有一个儿子,那媳妇……看着倒也省心。”
话说到这里,多少有些弦外之音似的,沈氏心中狐疑,可也不能确定,便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言语。
杨夫人却误会了沈氏的神情,探了探身子,极有兴趣地道:“雅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那媳妇究竟怎么样?带你如何?”
沈氏笑笑,“她为人细心体贴,待我是极好的。”
杨夫人一挑眉梢,“雅姐这就外道了,怎地与我们也不说实话?我听说你那媳妇之前的公公过世了,她还赶着去奔丧,从孝道上讲是尽了,但毕竟她已经出了那家的门,怎么还能这么做呢?”
沈氏紧了紧眉头,瞥了吕氏一眼,虽没说什么,却也带了淡淡的不悦。这件事只有何家的人知道,杨夫人此时却知之至详,不用说也知道是谁透露出去的。
吕氏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心中实在厌恶杨夫人这样的人,表面上却还得装成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