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王君瑶正不错眼的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睡得香甜的孩子,忽闻帐内帐外传来叩拜恭请之声,她抬头满含欣喜的看向来人:“长公主殿下!”
齐欣见她欲起身行礼,边加快脚步边急急开口拦着:“阿瑶万莫要乱动,现下你可是最要紧的时候,须得好好躺着才是。”
王君瑶神情欢喜,伸出手拉着齐欣:“殿下怎的来了,这前后都正修着路,极为不便,可是有颠着殿下了?”
齐欣看着眼前面容疲倦精神却是不错的闺中密友,眼眶发热,她握紧了王君瑶的手,轻声责备道:“你怎的不多睡会,这会子该是累极了正是要养着神的时候。我心中极为担心你,等不得你回城,便想着过来看你一眼就走便是,可你倒好,精神头倒是比我还足呢。”
王君瑶嘿嘿笑着,神情满是幸福安然,满心满眼都是身边的孩子:“这世上竟是有怎么看都看不够的人儿,看着我的小乖乖我就觉得自己便是这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怎么都看不够。哎哎,殿下,你看,他砸吧嘴了,真是好乖啊。”
齐欣见她如此,心中到底是放心了,这一遭万分惊险,竟是能如此安然度过,真是得天护佑、福泽深厚啊。
她伸手给王君瑶正了正抹额,看着她眉眼温柔的模样,心下叹息,沉吟问道:“你可知晓现下京中情形?”
王君瑶从儿子身上挪开视线,看向齐欣:“殿下,你便是为此事而来的吧。”
齐欣没好气的轻瞪了她一眼,将帐内伺候的下人都遣走,只余二人安心说话:“我自当是先要紧着你的,只是此事牵涉重大,一丝一毫都不能松缓,现下齐王府已被父皇下令围困,想来这两日便会召四弟入宫问话了。”
王君瑶目色微闪,问齐欣:“殿下可是觉得齐王是无辜的。”
齐欣眼中微顿,叹道:“你知我与太子哥哥自小便与四弟亲近,只是现下事态不明,我并不想与他开脱。如今京中形势紧张,有许多事并非是一二言语便能弄明白的。只是你到底是亲身经历了这一遭,你当是比我清楚才是。”
王君瑶抿了抿唇,看了眼帐外与齐欣说道:“现下京中东宫未定,时局不稳,说起来能做这事的,除却镇国公府的仇家外,不外乎就是数得着的几个人。殿下,当日那些刺客留下的令牌是齐王麾下的,殿下以为如何?”
齐欣沉沉的看着王君瑶开口问她:“你与薛将军自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这又是你们成婚多年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若是此回你与孩子出了事,薛将军会如何?”
王君瑶目色暗沉,果断开口:“夫君定然会血洗齐王府,与他不死不休。”
齐欣眉心紧蹙再问:“若是此事并非齐王所为呢?”
王君瑶轻叹一声:“那又如何,便是查实非他所为,可到底是与他相关。若我与孩子出了事,莫说我夫君,怕是整个镇国公府与福安伯府都再难与他相容,不说迁怒与否,却是绝无法再有来往了。”
齐欣沉沉叹道:“镇国公府与福安伯府因此事与四弟对立,天下将士更会因此事对四弟寒心,父皇则会为了安抚你们与三军而严惩四弟、厌弃四弟。那么四弟……”
王君瑶冷笑接口:“那么齐王殿下这么多年积下的军功与兵力就会土崩瓦解,多年来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也就失去了所有的……”失去了圣心、军心,失去了夺嫡的资格与资本,几乎可以预见齐王一系那腥风血雨的绝望下场。
齐欣哀叹开口:“无论是不是四弟做的,四弟都无法安然脱身。纵使日后还能谋得机会,怕也是要斩断臂膀而求得出路的。心思如此歹毒,却到底是使了一出好计,只是恐怕他们精心筹谋这一出,却是没想到最终没能得逞。怕是不知该多遗憾。”
齐欣看着王君瑶,泪盈于睫很是欣慰:“你们母子却是有大福气的。总算是安然无恙,你自小就是爱惹麻烦得很,这回却是要把我给吓死了,你日后可得给我安生些,不若,我便是再不要理你了。”
王君瑶抬手要给齐欣擦眼泪,却被齐欣躲开了:“你莫要动,听话些就是。”
王君瑶看着齐欣自己取出锦帕擦了眼泪,思虑片刻缓缓开口:“殿下,若此番真有人欲来个一石三鸟谋害我们镇国公府、福安伯府与齐王殿下,我们自当是不能轻易放过的。只是,殿下可想过,且不说是谁所为,若是我此回真的出了事,我夫君会如何?”
齐欣手中轻顿,抬眼与面色坦然的王君瑶对视,淡然开口:“薛将军爱重于你,极有可能失了理智或癫狂或消沉甚至会与皇室为敌,镇国公府便会起乱,若是有人借机削弱镇国公府兵力并以此撼动父皇手中势力,那么……”机会与危机永远都是相生相伴的……
王君瑶眸色狠厉,语调冰冷:“想令我福安伯府断了香火,想害薛府生乱,让我与夫君孩子生死永隔,是谁给他们的胆子,真是罪该万死。”
齐欣眸中沉浮不定,看着劫后余生的王君瑶与安睡的孩子,不知何以就想到了自己的母后与太子哥哥,心中凄然。
王君瑶伸手握着齐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