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马千里略微动脑,便洞察出余晖和包小小的心思。
“不要?你怎么知道的?”余秋风不解其意。
“老余,你想想,自从他们搬过来住,外面的厕所就归他们用,咱俩都不用。我上次来换垃圾袋还是两三天前的事,你看看,这验孕棒,明显不是刚用的。他们要是真打算留下孩子,早就欢天喜地地告诉咱们了,还用等咱们自己发现这玩意儿?”头脑灵活的马千里凭借蛛丝马迹猜透余晖和包小小的想法。
“这...这倒也是,可是这有了孩子不要怎么行呢?”余秋风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却又不知余晖和包小小为何不愿留下孩子,愁道。
“不行,这件事坚决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胡来,咱们必须要干预。”马千里狠狠地捏着验孕棒,盘算该如何应对余晖和包小小。
当晚,大家按部就班地该干嘛干嘛,余秋风和马千里没有露出半分马脚。
因为猝不及防的意外怀孕,余晖和包小小的关系有些不似往常的甜蜜恩爱,互相较劲,在老人和孩子面前,偶有互动,回到卧室,谁都不太搭理谁,采取冷处理的方式。
余秋风哄睡余玥儿,马千里冲他使了个眼神儿,两人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带上门,来到餐厅,准备接下来的两方会谈。
“晖晖,睡了吗?”余秋风遵从马千里的指挥,敲了敲余晖他们卧房的门,轻唤。
“噢,父亲,没,还没睡。”余晖闻声开门,他正在编写明日讲课的教案。
“哦,小包都躺下了。”余秋风瞥了眼床,发现包小小已经躺在被窝里准备睡觉。
“没有,伯父,没有,还没睡。”包小小孕初期的症状反应严重,头脑沉重,四肢乏力,每天回来吃过饭洗了澡就早早地躺下,根本没气力做其他事。
“那什么,我和你爸有点事想跟你们说,你们到餐厅来,我们在餐厅等你们。”余秋风说完,摇着扇子走向餐厅。
包小小捋了捋头发,余晖找了件衣服披在他身上,两人云里雾里地跟着余秋风走到餐厅。马千里倒了四杯水放在餐桌上,见他俩过来,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他们坐好。
余晖和包小小迷惑不解地落座,马千里和余秋风对视,没有多言和铺垫,直接将装在塑料袋里的验孕棒滑到桌子中央的位置。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儿?”马千里开门见山。
余晖和包小小面对弹到他们眼前的验孕棒均是惊讶不已的表情,他们万般没有想到,余秋风和马千里居然知道了孩子的事,还找到了明确的证据。本来他们打算悄无声息地解决,这下倒好弄得人尽皆知。
包小小侧目狠瞪余晖,汹涌而至充满杀气的目光传达对于他没有及时销毁证物的愤怒和责怪。余晖则是无奈地耸肩,百忙之中难免疏忽。
“好啦,你们就不要心电感应了。”马千里知道他们此时无言以对,没有为难他们。“我知道,你们呢不打算留下孩子...”
“不是,爸爸,您听我说...”余晖抢先意欲辩解。
“你听我说。”马千里拦截他,道出他和余秋风的态度。“我现在明确地跟你们俩表达我和你父亲的态度,我们不同意你们拿掉孩子!晖晖,小包,这孩子是跟你们,跟咱们家有缘,才投奔到咱们家来的,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就是,不管怎么说,意外也好还是怎么回事儿,有了孩子这是好事,家里始终都是要添丁进口的嘛。再说,它好歹也是条生命,怎么能轻易放弃生命呢?”余秋风附和。
马千里坐到包小小身边,握住他的手:“叔叔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不就是没结婚嘛。结婚是什么,结婚就是领个证,领证什么时候都可以去领。你看,你现在和晖晖住一块儿吃一块儿睡一块儿,跟结婚不是一样的吗。很多人现在都是未婚先孕,咱们你未娶我未结的,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怕什么?过两天,选个黄道吉日,领个证,这不就名正言顺了嘛。”
余秋风和马千里的开明确实令包小小意外,他本来以为像余晖家这种书香门第应该不能接受未婚先孕,谁承想,人家两位父亲非但可以接受,还反过来劝他,真是匪夷所思。
“小包,你叔叔说的呢也正是我想说的,再说,这人流对身体也不好。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你的岁数也不小了,这万一动了手术将来影响要孩子呢,怎么说,你们以后也得要属于你们俩的孩子吧。”余秋风的顾虑更为长远。
其实,余秋风和马千里的这些话都是老生常谈的旧套话,没有任何新意。
不过却真正地表达出老辈人的心声,人们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新生命到来的渴望也随之加深,算作是对生命延续的期许。
说实话,包小小这两三天的思想斗争根本没停过。
生命的萌芽埋在他的体内,现阶段虽没有强烈的感受,可真实的存在不容忽略。
他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留下孩子,也不知道放弃孩子是对还是错。
他清楚余晖对于放弃孩子的不舍和难过,可他真的还没有做好要担负起养育孩子重大责任的准备。
闷海愁山,千丝万缕,包小小此刻的内心是极为崩溃。
情绪影响身体,最为直接的反应是恼人的恶心翻涌而上,来不及说话直奔卫生间。
包小小抱着马桶吐得双肩抖动,吐净晚饭又连呕酸水,余秋风他们三人围在他身后,马千里见他吐得差不多,递上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