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青阳业体
殿中灯苗忽而一晃,有道人影在众人五丈外的平台出现,在剑缺余人身后,剑缺余人看不见身后的情况,可沉师已然看见,沉师讶然瞧着那人,与此同时,在旁的亲卫也是同时露出惊讶之色,因他们看见了千乘。
千乘半跪在地,嘴角溢出一行血迹,脸色惨白,胸口急速起伏大喘着气,千乘眼中已没有了愤怒,也没有了傲气,只有失望,无助。
千乘完全想不到,沉师居然可以毫不费力就阻止他的攻击,突然间,千乘感觉到自己什么也不是,而是一个虚弱无助的孩子,一个自大又虚弱无助的孩子。
根据众人的反应,剑缺余人并没有回身去看,因为他们已是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在那一瞬间的惨呼,也是害怕千乘应对不急,可现如今看见对方的反应,他们已是知道千乘已然没事。
千乘挣扎着,想要起身,可他已站不起来,千乘深感刺痛的耻辱,他的脉搏艰难跳动,可千乘此时此刻却宁愿他的脉搏停止跳动。
沉师带着讶然的目光望着千乘“青阳业体!你是当年那个孩子!”
话落,千乘先前被沉师扭断脖子的躯体,忽而幻成碎片,如土色沙尘般消失。
青阳业体,意为有两个一真一假的实体,假体就像一道护盾般,保护真的实体,假体是用精魄幻化而成,假体受创,也就等于精魄受创,精魄受创可不像**受创那般能轻易愈合,必须要用特殊秘法方可修复。
这虽是青阳神体的优势,但也等于弱点,如不到要命时刻,不可轻易使用。
千乘如今精魄受创,造成他很难自如操控自己的身体。
千乘盯着沉师不言不语,沉师却是微微一笑“你们走吧”
剑缺余人大感意外,如今他们身处下风,沉师绝对没有理由放过他们,可剑缺知道他的耳朵没有毛病,也没有听错。
剑缺迟疑道“你真的让我们走?”
沉师已挥手让余人让开了道“请吧”
九界上前搀扶起千乘,二人往前走了数丈,千乘恨恨道“要杀就杀!我不需要。。”
千乘话未说完,沉师举起一手打断了他,沉师脸色忽而一正道“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想让你受辱,而是因为我敬重你父亲!”
千乘一震,他完全想不到,这话出自沉师之口“你敬重我父亲?”
沉师道“是,你父亲是大英雄,虽然我和他之间有过不愉快的经历,你父亲有青阳业体,可他当时自尽,并没有用假体欺骗我,我当时并不认识你父亲,也不知道他有青阳业体,如他当时想用假体骗我,我一定会上当,可他没有”
“对我来说,他就是一个大英雄,他当年留我一命,不管基于什么原因,我现在也留你一命”
千乘咬牙切齿道“可你杀了我爹!我不会放过你!”
沉师徐徐一笑“这世道强者为尊,你如有能力杀我,我无话可说,我不喜欢欠人什么,所以,你们可以走了,但下次,你敢在对我不敬,我不会在手下留情”
千乘沉默了片刻,眼光失去了光泽,灰头土脸,让九界扶着,一步一步向殿外而去,荒马这时怒视沉师道“你真的要让他们走!”
沉师目光死气沉沉望着荒马“怎么?你不愿意?”
荒马望及沉师目光,猛然打一激灵,收敛怒色道“沉师,这毕竟是我的地方,让一叶山的人来去自如,我还有什么脸面,统领西面天狱”
沉师冷笑道“脸面?你给我记住,你现在能喘着气,我已很给你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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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神情沮丧离开西面天狱,他们往一叶山方向走,他们要带回一个,他们失败的消息,千乘,有着青阳血脉,一个多么伟大的称呼,可他已给一叶山带来了耻辱,也给这个血脉带来了耻辱,当他们走入荒原时。
太阳已在远处山脉后,悄悄露出了头,太阳光线照射荒原,仿佛给这个地方带来了生机,而千乘却从未感到如此气馁。
千乘余人经过十日的长途跋涉回到了一叶山,他带着一颗异常沉重的心回到山脚,他疲惫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些许放松缓解,他们把马交给了马厩弟子,千乘来到一水缸边,拿起拖勺喝了口水。
忽而举勺将自己淋个湿透,他的脸面洗个干净,可心中的耻辱却未能洗去,他的脸面映在水缸摇摇晃晃的水波中,他已看见他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
他经过蜿蜒小径,来到一处练武场,他抬头向上凝望,他能看见高高屹立在上的一叶殿,一叶殿是经纶锤炼秩序的地方,他仿佛能看见经纶如往常一样,从殿里的窗户心系天下安危的往下俯视。
千乘和三位首座一起,前往西面天狱,他本能如胜利的英雄般凯旋而归,可事与愿违,他失败了。
“千乘,你回来了”
千乘听见有人在与他问候,千乘尽量振作起来,直起了肩膀,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刚离开一叶山那个傲视一切的千乘,而不是一个空手而归的蠢蛋。
与他打招呼的是孙靖书,千乘一见是他,千乘的心不由在沉了下来,千乘感到无地自容,因孙靖书一直以来把他当做,能拯救苍生的神一样看待,孙靖书眼中带着期盼,丝毫没有察觉到千乘眼中的失落阴霾。
千乘艰难的张口“师兄。。”
孙靖书一怔,因过往高高在上的千乘,从未叫过他师兄,可他已经听见,他不由十分高兴“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首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