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瞅住她。「那么,你愿意教我们的医生?」
这回,南丝双目凝住昏迷的威廉许久。
「我……不知道。」
「为什么?」
南丝垂眸。「因为我回去的时间快到了。」
「妳仍然不愿意为他留下来?即使他为了你差点连命都没了?」
双手无助地扭绞着。「我……不知道。」
闻言,契斯特微微一笑,她在犹豫了,好现象。
其实他一直相当喜欢她,即便为了威廉受伤的事,他们曾对她有所怨怼不满,但现在,倘若她真的能够把威廉的伤治好,那么除了威廉本身不愿意放她离开之外,她的医术更是一件值得他们尽全力争取的技术。
想想她可以救活多少原本注定要死的人,一考虑到这点,他们谁也不想放她离开。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他真的很中意妳。」说着,契斯特朝欧多使去一个眼色。「很抱歉,要把威廉交给你一个人了,殷德到修道院拿药草,而我们还有重要事情得讨论,所以得晚一点才能再来帮你忙。」
咦?等等,等等,他们又要扔下她一个人了吗?
南丝呆住,伸出手想阻止他们却开不了口。
不要啊!这样她又会害怕、会慌张,即使明知道威廉的情况还算不坏,但只要他尚未清醒,她就会胡思乱想。
他不应该躺在那边一动不动,他应该起来和大家一起讨论进攻城堡的策略,他……他……他……
他要是死了怎么办?
不、不,她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否则早晚会崩溃……
她已经快崩溃了
8
她终于崩溃了。
不,不对,她是抓狂了!
威廉受伤后第四天,南丝终于抓狂了,起因是赫里德一句无心的话。
这天,威廉的高烧很明显的降温下来,南丝终于能稍微松一口气,因为抗生素即将告罄了。然后,晚一些时,不知为何,契斯特四人突然集体挤进她的木屋里来,四个庞大的身躯几乎把小木屋给塞满了。
「威廉的情况如何?」
「他的烧开始退了,」南丝绽出疲惫的笑容,把敷在威廉额头上的布拿下来交给殷德。「我想明后天应该就会完全退烧。」
契斯特四人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他没事了?」
「有可能,但还不能太放心,」南丝谨慎地说。「仍然有可能出现感染或并发症。」
「并发症?」契斯特重复那个令人满头雾水的名词。
南丝张了张嘴,阖上,决定简化解释。
「总之,他的情况是好转了,但还不能完全放心。」
契斯特四人相顾一眼。「那么,我们可以移动他吗?」
「当然不行!」南丝断然道,继而疑惑地来回看他们四人。「为什么要移动他?」
契斯特迟疑一下,然后毅然道:「好吧!我想让你知道确实的状况应该比较好,我们审问过那三个动手的撒克逊人,他们承认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虽然哈罗德的命令是要他们对威廉下手,但撒克逊士兵们都以为你才是罪魁祸首,他们认定是你使用巫术来帮助威廉……」
南丝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接过来殷德重新弄湿的布巾放到威廉额头上。
「他们怎么肯吐露实情?」
「那个……」契斯特咳了咳。「我们威胁他们,如果不说实话,我们就要开始一个个处决那些老人们,若是他们还不说,就继续处决小孩子……」
南丝抬手摆出阻止的姿势。「够了,然后呢?」
「他们猜想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应该会即刻退兵,可是我们没有退兵,也没有进攻,这可能是你受伤了但没有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等十天,十天后若是我们仍毫无动静,他们会以为你虽然没有死,起码也是重伤不能动弹,如此一来,他们就不必担心你又使出什么巫术了。」
南丝挑高眉毛。「哈罗德也这么认为?」
「不,他当然知道你不是女巫,但根据伦敦的施鲁斯传过来的消息,约克的赫里沃德和谢华已率领一千三百名撒克逊士兵赶来,哈罗德估计他们也差不多该到了,他打算届时来个里外夹攻,我们诺曼军必然抵挡不了。」
「真的抵挡不了吗?」
「如果没有威廉领军的话,或许真的抵挡不了。」契斯特苦笑。「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