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头顶上地上都放置了灯笼,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灯塔,亮得刺眼。
苏云开坐于桌前,见五人前来,因不够座位,也没让他们坐下,直接问道,“凌晨卯时,你们在哪里?”
“回大人,当时我们都在屋里。”
“中途可有人离开过?”
“没有,就连去茅厕,我们都是一块去的。”
“……”
苏云开约莫问了七八个问题,觉得无异,就让他们走了,往后的人也是这样问,问了六七组人,也没有一组有异。
等又一组人走了,明月忍不住说道,“那人不是会下药么?要是他把屋里的人给迷晕了,那那四个人也没有办法知道吧?”
“现在正是人人自危的时候,如果被下了*药,多多少少会知道的,如果你突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难道不会怀疑么?”
明月了然,“会,而且出了这样的事,要是真发生了,肯定会立刻揭发,而不是藏掖。”
苏云开点头,他心中最疑惑的一点,就是金富贵跟于班主被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支离破碎的傀儡娃娃……又意味着什么。
他现在锁能想到两者唯一的共通点就是,他们都是沈卫的朋友,而这次众人聚集山庄,也是沈卫牵头。
所以问完这些人之后,他得去问问沈卫两者可曾做过什么惹上杀身之祸的事。
此时又来一组人,皮影戏班主陈达和杂耍的兄弟两人俞凡、俞庆,另两个也是皮影班子的人。
苏云开一如刚才问话,这五人却不像刚才那些人那样答得快而顺利,神色甚至略微为难。旁边的虞奉临察觉到不对,喝声,“你们谁中途离开过?!”
他的面貌威严,声音更是洪亮,厉声重压,那杂耍的两兄弟就撑不住哆嗦道,“陈达,陈班主离开过。”
陈达闻声,扑通跪下,“草民只是去茅厕,没有杀人。”
指认他的是杂耍班子的人,他自己带的两个徒弟面面相觑,没敢吱声。虞奉临看出端倪来,再次怒声,“你们为何当时不跟着去,本侯说过,五人为伍,你们是不是帮凶?”
帮凶二字实在吓人,惊得连同俞凡两兄弟都一起跪地,生怕牵连自己,慌忙说道,“陈班主半夜起身,说吃坏了东西,怕臭气熏天,所以坚持不让我们跟着去,都快翻脸了,我们想陈班主看起来也不像杀人凶手,就没跟着了。但他两个徒弟都跟过去了!”
那两个徒弟颤声道,“我们不是帮凶,我们师父也没杀人。”
有虞奉临在,苏云开便用怀柔政策,缓声,“陈达,你们卯时的时候到底去了哪里?”
陈达迟疑片刻,见事态已经不可隐瞒,这才道,“我们想下山……去了通道那。”
苏云开一顿,“你是说,你卯时的时候去过通道那?”
“对……”陈达也是个老江湖了,听见他这么问,也猜到他要问什么。他也清楚要想洗刷自己的冤屈,唯有实话实说,“事实上我们偷偷到了那里后,看见、看见了凶手。”
虞奉临几乎是脱口接话,“是谁!”
陈达警惕地往四下一看,已冒了一身的冷汗,“没看清楚,天太黑了,但看见是个男的。当时金富贵已经被他推了下去,但不知道有没有死。离得实在太远了,我没敢过去,隐约听见那男的念了一声‘秀秀’还是什么,就走了。”
“凶手还说了其他话没?”
“没有,或许有,但太害怕了,也太远了,没听见。”陈达脸色已经惨白,用膝头往前挪了两步,抖声,“我今晚说了这些,凶手可能会杀人灭口的,请侯爷收留我,否则我可能会死的。”
虞奉临哪里有心情管他的小命,在房里不得不跟四个大男人待在一起他都觉得嫌恶了,更何况再这样低贱的人同住,便没有搭理。
陈达自知自己的身份不可同求,一时面如死灰,有些后悔说出方才的话。苏云开说道,“下山之前,你便跟我待在一起吧。”
陈达大喜,忙磕头拜谢。
苏云开又转向俞凡两兄弟,说道,“陈达三人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同理,你们也没有,没人知道他们离开后,你们去了哪里。”
俞家兄弟一愣,说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怀疑我们是凶手?”
苏云开蹙眉,“我说过,没有找到凶手之前,谁都有嫌疑,包括我。你们和陈班主一样,在找到凶手之前,也和我同进同出吧。”
俞家兄弟还想反驳,可事实的确如此,只能接受,便起身退到一边。
过了一会,崔修所在的那一组来了。苏云开闻声,特地抬头多看他几眼,对于这在断桥拿起傀儡娃娃的人,他不得不多留心。
和崔修同组的四人一个是歌舞乐的乐师赵康,一个是歌姬秦琴,舞姬段霖、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