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有些气馁了,黯然的低下头道:“那我进屋了。”
“别乱想。”连泽虞道。
商雪袖哪里能不乱想,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儿是想连泽虞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一会儿又气呼呼的觉着离了他也一样过,甚至连连泽虞是不是身体有病都想到了,一直折腾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稍稍睡了一会儿,就觉得周围热了起来,阳光已经晒进屋子里。
她心里有气,脸色就不好看,更兼眼圈还有些发青,连泽虞一看便心疼起来,道:“怎么昨晚没有睡好?再去躺会儿。”
商雪袖又不想睬他,扁了扁嘴闷头喝粥。
刚用过了饭,就有人来登门拜访商会长。
商雪袖有些奇怪,她住在这里,可行会事务都是她出去跑,更因为连泽虞在这里,所以住处她谁都没告诉,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怎么会有人到这里来找她?
想到这里她就有些担忧起来,也顾不得一腔子幽怨,只看着连泽虞道:“要不要紧,是谁啊?”
“无妨,我陪你去看看。”
“你别出去啊,万一……”
“无事。”连泽虞便拉着商雪袖到了客厅。
来的是个婆子,虽然年纪大了,衣着打扮很是得体,见到商雪袖不是一个人前来,也不曾露出什么吃惊的神色,更不曾去打量连泽虞,而是极恭敬热切的给商雪袖见了礼,言谈举止倒像是常在大户人家之间走动的。
只是有一样,这婆子一看到商雪袖,就跟见到了金元宝一样。
“啧啧,这就是商会长吧,难怪,真是天仙一样的人物,能见这一面儿都是我老婆子三生有幸!”
商雪袖本来就广受赞誉,但这样儿上来就直接夸的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想到刚才这婆子自称姓陈,便道:“陈——妈妈,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陈妈妈两只眼睛放出光来,热络的恰到好处,三分亲切三分自来熟,还不让人反感:“商会长,看我这老糊涂了,还未跟您说老婆子的身份,我呢,在霍都还算有些名气,是个官媒。”
商雪袖瞪大了眼睛。
陈妈妈也不管旁边坐着的男子,只对着商雪袖一个人:“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商会长是个女中豪杰,鼎鼎有名的人物,可也不好虚掷年华。总得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儿……”
商雪袖一时间还有些没法子接受,按着额头道:“等等,陈妈妈,您这是来说媒的?”
“要不怎么说是会长呢,当真是冰雪聪明的人物!我见了您心里都喜欢,更不要说我要提的这位,当真是龙配龙,凤配凤,和您万分的般配!”
再说下去简直就不知道要说成什么样儿了,商雪袖看了一眼连泽虞,道:“陈妈妈,您请回吧,我不嫁人。”
那陈妈妈并未气馁,笑道:“商会长这样说必定有些个缘故,不过老婆子跟您讨个情,您且让我把这位说完,这样,就算是事情不成,我回去了也算是尽了力,这才有银子拿,就当商会长帮我老婆子赚几两银子可好?”
连泽虞这才开了口:“给她几两银子打发了就是。”
商雪袖便有些恼怒起来,道:“陈妈妈,您且说说,委了您来说媒的是哪位?”
连泽虞便摇头笑笑,也不阻拦,只在旁边儿听着。
“我跟您提的这位,是生意做的极大的老板!这位余老板啊……”
“鱼老板?”商雪袖忍不住道:“他是贩鱼的?”
连泽虞刚饮了一口茶,忍不住“噗”的一下,侧过头去。
陈妈妈惊呼起来:“嗨!什么贩鱼的?人家的珠宝、香料生意当真是通了三江!聚时珍知道么?那是人家开的!三江里的鱼虾蟹哪放得到眼里?”
那陈妈妈又凑近了些,用极小的声音道:“余老板一直没娶妻,父母也不在了,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老婆子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嫁过去,没有公婆要伺候,更没有什么刁钻小姑子,就您这么一位,还不得被宠到心尖尖儿上去?”
商雪袖忍不住笑起来。
这一笑,陈妈妈就算是知道眼前这位名动天下的名伶早已不是正当妙龄的小姑娘了,也如同被春花盛开晃了眼一般。
商雪袖佯装为难道:“不瞒陈妈妈,您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有些个心动,只是我的本行不能扔,我虽然不像您说的那位老板那么家大业大,可一出戏,也够我赚得盆满钵满的。”
“商会长说哪里话来?这位余老板就是看您的戏才一见倾心,早已放下话来,您只管和没嫁人的时候一样!这样才显得他见识不凡,不会被人说可惜您这一身本事,暗啊、珠啊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