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两人入内。
褚清辉捻起一颗厨房新制的咸味糕点,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尝,觉得味道还算新奇,方才展开眉眼,“你实话和我说,张府别的人如何?”
林芷兰晓得她担心自己,便细细说来。张府人丁不多,也不算少,张将军和夫人一共育育有二女二子,其中长女远嫁,不在京中,长子数年前已经成婚,前年才添了嫡长孙,今年年初又添一名孙女,张志洲为二子,在他之下,还有一个不足十岁的妹妹。
“府中现在由大嫂主持中馈,我不是最年长的,管家掌用不上我,也不是最年幼的,长辈面前逗乐玩趣自有小辈,公婆慈爱,姑嫂和睦,这两日除了晨昏定醒,其余也如此从前在闺中一般,清闲得很,表姐不必担心我。”
这话若叫别人说来,或许有心中不满,觊觎管家权力之嫌,但从林芷兰口中说出,褚清辉知道,就是她心中真实所想。
“我原本打算过几日上张府一趟,可听你现在这么说,府上的人都和善得很,如今你方过门没多久,我若就大张旗鼓地去了,反倒有几分耀武扬威之意,平白给你添麻烦。那就再等等吧,等过了新婚之期,我再去看你。”
林芷兰心中感动,握着她的手,“表姐若来看我,我必扫榻相迎。”
褚清辉颇有些嗔怪,“你和我之间还,用做这些客套?不过,我虽然不能去看你,却欢迎你随时来找我。若有旁的人邀你去参加什么吟诗会赏花宴,方便的,你也带上我一起去凑个热闹。”
一听赏花宴,林芷兰就笑了,“怎么,宫中那些金菊,表姐还没赏够?”
褚清辉挑眉看她,“还提这个呢?不过一场赏花宴,闹出多少风波。你最近见过含珺么?”
林芷兰敛了笑,摇摇头,“成亲之前,她曾让人给我送礼。”
“听闻因之前流言之事,秦夫人身子不大好,含珺一直守着她,如今事情渐了,我打算邀她一起在场面上走走,正一正名声。”
林芷兰听了,赞同道:“确实该如此,表姐身份不同,含珺又久居西北,你们二人对京城中那些人家的形式没有我熟悉,此事就交由我来办吧。”
“新婚燕尔,怎敢劳烦表妹,若叫你受了累,恐怕就不是我找表妹夫的麻烦,而事他要来找我算账了。”褚清辉笑言。
“表姐总是取笑我,”林芷兰含羞咬着唇,“我可从未开过表姐与驸马的玩笑呢。”
褚清辉虽爱逗她,可自己却是经不得人逗的,怕林芷兰果真要拿她与闫默说笑,忙示弱道:“不说了不说了,表妹请喝茶。”
好在林芷兰并未真正准备做些什么,轻易放过了她。
傍晚,林芷兰和张志洲携手告辞。
褚清辉看看天色,让人将今晚的食谱呈上来,过目之后,增减了一两道,才让他们去准备晚膳。
虽然知道闫默要回城,但她料定不会太早,下午陪林芷兰时又用了些糕点,也不觉得饿,便准备等他回来一块用膳。
秋意渐浓,日头下落得一日比一日早,满目金辉刚从山顶上落下,迎面吹来的风中就带了一丝凉意。
褚清辉坐在窗边,拿了本闲书打发时间。
待到华灯初上,夜幕中出现一两点星光,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了小一会儿,很快紫苏入内回话,“公主,驸马爷回来了。”
“热水备好了么?快叫人提上来,晚膳也准备上吧。”褚清辉合上书,交代几句,脚步轻快地迎出去。
刚走到房门口,就见闫默大步而来,卷起的衣袍带着几分风霜之色,不过面上倒不见疲惫。
“先生回来啦。”
闫默看着她点头,几步跨过庭院,牵起手握在掌中,察觉有些凉,道:“又吹风了?”
“没有呀。”褚清辉心虚地吐吐舌头。
闫默也不戳破,只捏了捏她细软的手掌,将自己身上的热度分一些给她。
褚清辉忙找了个话头,“先生肯定饿了吧,先洗把脸,咱们一起用膳。”
闫默眉心又略略一皱,“这么晚了,还未用膳?以后不必等我。”
“呃……我早就用过了,只是现在又有点饿,再陪先生用一点。”褚清辉赶紧解释,似乎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可信度,还用力点了点头。
闫默不置可否。
进了屋,热水已经呈上,他把褚清辉的手放在热水中泡了一会儿,才给自己洗了脸和手。
简单梳洗一番,两人到外厅用膳。
闫默对于吃食并不上心,虽不大喜欢甜食,但之前在含章殿,褚清辉每日送来食盒,他还是会吃下一些,平日若遇上味道极好的菜肴,也不见他露出喜爱之色。
褚清辉不知这点,之前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喜好偏甜,这些日子留心观察,才发现这人虽然不挑,但饭桌上若有辣味的菜肴,他却会多夹一两口。
她是吃不得辣的,稍微碰一下就泪眼汪汪鼻尖通红,但这不妨碍她将单桌上的菜色一半照自己的口味来,另一半按照闫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