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居寒刚想说出那个字,陆家麒却率先捂住了她的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陆家麒跌跌撞撞地走了。
居寒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眼泪倏然滴落。
家麒,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说的对,我们至始至终,最好的关系只能是姐弟。
从今往后,我会……我会克制自己,克制那颗爱你的心,我会……好好地做你的姐姐。
只是你的姐姐。
太久没有一个人睡,居寒竟有些不习惯地睡不大着,翻来覆去的,愣是没有一点睡意。
门突然被撞开,一股浓重的酒气飘了进来。居寒被吓了一跳,正准备开灯时,听到了来人的闷哼,似乎是撞到了哪里。居寒细细分辨,居然是陆家麒的声音。
居寒担心地急忙下床,摸黑地过去扶他。本想着按照往常一样扶到自己的床上,但是仔细想想,居寒还是换了个方向,准备扶他去他的房间。
“弟弟,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啊?刚刚哪里撞疼了,等会我去给你涂药。”
“用不着……”陆家麒用着浓重的醉腔说着,一边说还一边去推居寒:“别碰我,起开……恶心的女人,别贴着我……”
“我、我心里有人了,你就别妄想了……”
居寒听着,心里顿时闪过难过,眼睛湿了湿。匆匆眨去湿气,居寒重新过去扶他:“弟弟,是我啊,你已经到家了,来,我扶你回房间。”
陆家麒这才艰难地睁开一只眼,模模糊糊地认出居寒的重影,脸上立即表现出委屈难过的神色:“居寒,居寒……”
“你为什么突然改了志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明明说好了会永远在一起的,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对不起,家麒,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不想跟你分开那么远,我不想那么多天都见不到你。”
“居寒,居寒,别离开我,别不要我,居寒……”
陆家麒一边重复地喃喃,一边乱无章法地亲着居寒。
居寒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一边任他亲着,一边拍着他的背安抚,将不舍的眼泪吞回自己的肚子。
她何尝想离他那么远,可是她不得不,她不得不!
身体忽然腾空,是被陆家麒抱了起来,居寒惊愕一瞬,下一秒就被陆家麒牢牢压在了床上。
“家麒,你干什么?你别……唔——”
“放开我,家麒,放开我——”
“不要,家麒,不要这么对我……”
“啊——”
剧烈的疼痛传至大脑,居寒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把利刃劈成了两半,血肉模糊一片。泪水不自觉地滑落,居寒死死抓着陆家麒的肩头,无力承受着这让她痛不欲生的一切。
然而,陆家麒就像是头失了理智的野兽,无视居寒声泪俱下的哀求和痛吟,埋头发泄着一腔被丢下被遗弃的不忿和愤怒。
这一晚,两人的感情仿似走到了尽头,从此,分隔两地,再不相见。
嘀咚——
……
居寒被猛地惊醒,喘了好几口粗气,意识渐渐回笼,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的只是一场梦,一场过去的梦。
门铃还在响,但迟迟没有人应门。
居寒披了件外套下楼,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脚上踩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显得整个人格外高挑。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居寒得要微微抬头才能看得到她的脸,但因为她脸上画着彩妆,她想,应该是她不认识的人。
“请问,你是?”
“怎么,才几年不见,就把老同学忘了?”
听对方熟稔的口吻,应该是她认识的人,可是居寒把认识的面孔全部对了一遍,愣是没找到对上号的。
“不好意思,我——”
“我是楚新。”
“楚新同学?”居寒好一阵惊讶,半晌才说:“你变化好大,我都有点认不出来了。请问,你来这儿是?”
“喏,送这位仁兄回来的。”楚新指了指靠在墙边扶着额头、一脸难受的陆家麒,继续说:“他房间在哪儿,我送他上去。”
居寒敏锐地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心下大概了然,弟弟怕是先前离家后就去喝酒了,喝的好像还很醉,明天起来,肯定要头疼死了。
忍不住担心地看了眼陆家麒,注意到楚新打量的眼神,居寒立即收回目光,侧了侧身让楚新进来。
“他的房间在二楼,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能行。”
楚新说着,架起陆家麒就往楼上走。
由于陆家麒被架着,穿了高跟鞋的楚新因此可以跟他贴得很近,居寒从背后看去,隐隐能够看到两人耳语亲昵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似乎看到了楚新在亲陆家麒。
心头不由自主地犯了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