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来看,就是不对的。
李文柏上的木匣,这匣子茶叶许是用不上,不如自己喝得好。
烧热了水,冲泡茶叶,茶叶幽香如故,他却少了当时品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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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的时间,李宝荣开始为李大海筹备丧事,李文柏也有心想要替原身做些什么,结果发现,他作为李大海另一个儿子竟然完全插不上手。
李文柏想做什么的时候,总是有周全跳出来,“二少爷,交给小的就好。”
旁边有族人看着,李文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够让周全来做,或者是周全转交给神情凄切的李宝荣来做。
李大海的丧事办了七天,过了头七以后,便正式入土了,这丧事也算暂时结束了。
而这个时候李府内的气氛变得十分怪异,甚至传出李文柏得知李大海被摔的消息,硬是拖延两个时辰才懒散过去看望,导致李大海见不得儿子最后一面的事。
当从下人的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李文柏的心中反而像是一块儿巨石落了地。
终于来了!
李文柏原先隐隐就猜测到钱氏与李宝荣的目的,在传出了风声,终于确定了他的猜测。
他们要把不孝的名头安在自己的头上。在古代以孝治天下的社会里,不孝足够将一个人毁掉了。
现实也的确如此,李文柏再出现在外人面前的时候,他已然感觉到乡下赶过来的李家族人都有些指指点点,看自己的神色也有些不对。
第5章 毒计
这一日,有人数落到了李文柏的面前,意思粗浅分明,他的诗书礼仪都吃到肚子里了不成?孝这个字都不懂。
孙氏听到那人的说辞,当即就破口大骂,“浑说些什么?说我孙儿不孝!我就没见过比我文柏更孝顺的人。请的师傅,那是县里头都有了名的大孝子,要不是当年秀才老爷的家里出了事,那可是要做举人老爷的!”
孙氏是个农村妇人,年轻的时候是泼辣性子,但是后来李大海有了出息,她虽然跟着大儿子李大河住,但李大海平日孝敬不少,她那泼辣的性子就完全收了,学的是富贵人家的老太太样,所以,这十多年来,这样的破口大骂当真还是第一次。
“祖母……”李环儿见着祖母气的差点背过气,上前拍着祖母的背部。
“我的乖孙。”孙氏对着李文柏招了招手,等到李文柏走上前,她干枯的手一把抓过李文柏的手,“还有乖孙的母亲,云娘也是最孝顺的。当年大海出去经商,家里头全都是云娘操持的,我那时候病了,把屎把尿啊,这样的云娘,谁能说出个不字?”
说到了这里,孙氏的眼睛就像刀子一样剜着众人,叫旁边的乡里乡亲顿时不敢再看过来,而旁边李环儿听到了母亲的事,已经开始啜泣。
李文柏看着孙氏,心里顿觉的一暖,记忆里,这个祖母对李文柏很是疼爱,李文柏还小的时候,也看见过生母和孙氏的相处,孙氏也从始至终都只认孟云,也把李文柏真心实意地当做嫡子看待。
孙氏接着说道,“有这样的师傅,这样的娘亲,我的孙儿会不孝?”孙氏的目光挺直了脊背,目光又如利箭一样,射过了在场的人,尤其是那嚼舌头的远亲,此时不但不敢再看李文柏,反而恨不得把头埋了起来。
李宝荣在听到孙氏开口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正想说什么,余光见到了李文柏上前一步,那只会读书的书呆子竟是跪了下来,“孙儿确实不孝。”
李文柏并不多解释,只是深深对着孙氏叩头,所有的话祖母已经替他说了,他无需多言。
李文柏先前也在想对策,只是钱氏是他的嫡母,李宝荣是他的兄长,他说话行事总是矮上他们一头,如今有祖母开口,他只需跪下就是。
孙氏那双满是褐色斑点的手颤抖地抚着孙儿的头,“好孩子。”丧子之痛让她的眼眶发红,她伸手把孙儿拉起来,“好孩子,任谁也不能说你一个不好。”
孙氏说完,旁边的李老爷子也点了点头:“我孙子文柏最是孝顺,谁再敢碎语,坏我孙儿的名声,让我孙儿考不上秀才,老头子我一定请族长将他逐出宗族去。”
李老爷子一说完,众人连连说道:“我们就知道二郎最是孝顺!”
钱玉香因为孙氏和李老爷子的举动,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就知道这两老货的心中只有孟氏,孟氏死了,只把李文柏当做李家的嫡孙,哪儿把自己的儿子放在眼中?
李宝荣死死盯着李文柏,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书呆子竟是如此得祖父与祖母的心。
他的心中升腾起剧烈的危机感,这几天李文柏说话少了先前的之乎者也,如今更是机灵地跪下示弱,是不是以前他都在扮猪吃老虎,好借此麻痹自己?
李宝荣再看旁边一直不说的族长欣慰的抚须,看来是及其赞同李老爷子的话,一时之间,他对李文柏的提防一时间到了极点,心中暗自下了狠心,一定要把李文柏捏的死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