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完成了。
痛感又来了,她又一想,就知道问题出在何处——‘强了他’,江非嫣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他大男子自尊心受损,不喜欢被强。笑的是,即使是表达不满,他也只是轻轻的让她痛,不满又不舍的矛盾心态,真是,怪让人害羞的。
没错,对男女情/事上很放得开的江非嫣,对这样饱含真情的呵护,总是很害羞。这也是她不愿意攻略别人的原因——真心是很难得的,如果用假情假意去攻略别人的真情实意,她觉得那是欺骗,会有负疚感。
好在攻略的对象只是于昭一个,她也约莫对他有那么一点意思,那就把他当男朋友追追看吧。
这一世的故事发生在古代农家,一家五口庄户人家,江大哥,原主,江小妹。江大哥是长子,要格外看重,江小妹最小要怜惜,也要多加照顾,三个孩子居老二的原主爹不疼妈不爱,成了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三个孩子的家庭,老二往往是那个容易被忽略的,而最容易被忽略的,最容易生出奉献欲——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奉献,来换来一点爹妈的关注,换来一点存在感。
就像现代社会,很多老人病了,在病床前忙前忙后出钱出力的往往不是那个被偏爱的,而是那个最不受家长疼爱的。
此刻,原主就在山坡上打猪草,小她一岁的江小妹在家打络子玩,她生的好看,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江妈想把她往高了嫁,不让她做粗活,平日里只是拿拿针绣绣花,往贞静贤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上培养。
有了江母的偏爱,江小妹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就像那些重男轻女家庭出来的男人,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和优越感,觉得姐妹理所应当对他好一样,江小妹也觉得家里的好处就该是她的,当然她看得清,第一是江大哥,她是第二。
也是原主有点狗屎运,她说亲的对象突然考上了举人,这在乡下可是了不起的事,先不提高中做官的事,单单是举人名下可以挂田亩免赋税,只这一条,这举人老爷范进就成了香饽饽。
当然,做惯粗活容貌平常的原主就不是良配了。
按理说两家只是定了亲,门不当户不对好好协商退了亲在乡下也不是稀罕事,但范进他爹拦着不许退,原因就要从定亲说起——能读得起书的范家和江家本身没什么来往,定下这门亲事盖因江老爹在范老爹掉水里的时候,把他救上了岸。
范老爹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就和江家结了这门亲。江母未尝没动过把亲事说给小女儿的念头,范家住着大瓦房,家里有三十亩水田,这可是小康人家了,可江老爹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的,提了一句‘长幼有序’,这门好亲就落到了原主头上。
江母一想也对,范家的小儿子没听说有什么读书天分,江小妹还是说个现成的举人更好。
这下现成的举人老爷来了,江母见过范进也算是个模样周正的小伙子,原主配不上范进,还有江小妹啊。
可范老爹拒绝了,小儿子学业上当个举人也就到头了,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大富大贵那是异想天开,也就只能过过小康人家的日子。他又被偏疼得厉害,说得好听点叫心思单纯,说得难听点那就是庶务一窍不通,两口子过日子总要有一个心里有数,江小妹那样的娶进门,是等着两口子玩过家家吗?
要是没有江母提出换人,范老爹拒绝的事,江小妹也不会往心里去,可这被拒绝了,她不满了,你拒绝我岂不是在说我不如二姐,我还非要把范进抢到手不可。
江小妹没出过门,乍一见父兄以外的男人,立即心脏扑通乱跳,不由想起了话本子里面才子佳人的故事。
于是,一个看到了如花美眷,一个看到了翩翩公子,才子佳人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可他们是不被世俗允许的,那可怎么办?
一定要冲破繁文缛节的阻碍,要逃。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相约着私奔了。
背篓被猪草塞得满满当当的,江非嫣背上分量不轻的背篓,撑着膝盖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重重的猪草把她的背压得弯弯的,踩着饭点到了家,一家人已经坐到了桌子边。
“把猪喂了过来吃饭。”江母说。
江非嫣答应一声,走到后院喂猪。
等到喂完猪,一家人已经开始吃了,江老爹江大哥胃口大,已经添了第二碗饭。
连江大嫂在内,一家六口人煮了三个蛋,江非嫣很自觉地不去拿,与此同时,江老爹江大哥江小妹很自然地敲开鸡蛋剥了吃。
江大嫂没说话,伸筷子去夹腊肉,瞄一眼江非嫣不怎么伸筷子夹菜只顾喝粥的样子,她瞥一眼江大哥,借着端碗的动作撇撇嘴——一家子自私自利货,就会挑不吭声的作践。
江母讪讪地:“王氏,鸡蛋昨天都卖了,明天煮给你吃,啊。”
江大嫂不做声,低着头吃饭,如果不是她流产了,鸡蛋能有她的份吗,就这样她也不过是吃了一星期,这就没了,江母说得好听,她是不相信明天会有她的鸡蛋的。
作为新媳妇,江大嫂也曾勤快能干把家里拾掇得井井有条,直到她累得小产。
吃完饭,江小妹一闪身进了房间,开始绣帕子。
江大嫂要和江非嫣一起收拾,江非嫣拒绝了,“大嫂,你去房里歇着吧。”
江大嫂跟着江大哥进了房,一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