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弘晖手中捧着书,逐字逐句的背诵着。
这些都是阿玛给他讲过的内容,他需要在阿玛额娘回来的时候,将它们倒背如流。
信芳玩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
乌溜溜的大眼睛扫视着周围,没有见到记忆中那香香软软的身影。
嗷的一声就哭开了,弘晖赶紧上前抱起她,柔声安慰:“阿玛额娘马上回来咯,信芳不哭啊,信芳乖乖哟~”
信芳听到额娘,也跟着‘凉凉’、‘凉凉’的叫。
弘晖惊喜的看着她,“我们的信芳真棒,会叫额娘了!”
又逗弄一会儿,信芳才瘪着嘴停下,小小的身子仍不时抽噎,看着难过极了。
弘晖眼眸深处,也带出一丝泪意,他想阿玛额娘了。
可他还有弟弟妹妹要保护,要坚强,弘晖握着小拳头,给自己打气。
长芦。
卫有期和胤禛一道,奔波了好几天,才算把盐铁舞弊案给捋清楚。
事件的发生简单的令人发指,可造成的影响确是巨大的。
这十年来,用的都是这个秤砣,根据粗步流水统计,吃进去的银两达到九百万余两,令人不寒而栗。
长芦小吏新图,十年前初上工,由于盐商沈多斤的威胁,暗中想法子,贿赂工部小吏造了假秤砣出来。
工部小吏舟山,系新图结拜兄弟,为人最是重义气,新图信件刚到,他就想了法子。
先是做了一套标准秤砣上交工部,再做一套假的藏起。
在验收过后,要从码头发往长芦的时候,再以检验的名义,偷偷换下真秤砣。
假秤砣就这样运往长芦,一用就是十年。
直到顾廷芳无意间重新测量秤砣,这事才算是爆发出来。
但这事没完,舟山一介小吏,是没有能量在工部制作俩秤砣,并且顺利的运出。
像这般事宜,最少四人在场,舟山想要收买三个同伴,难上加难。因为这是连坐的砍头大罪。
践行宴。
卫有期、胤禛、福海、顾廷芳相对而坐,在葡萄树下饮酒。
顾廷芳骨节修长的手指捏着骨瓷杯,冲着三人一饮而尽。
“在下先干为敬,三位自便。”
福海朗笑一声,拍着他单薄的肩膀笑道:“此番你立了大功,以后怕是要常见啊。”
胤禛点头,是这个理。
顾廷芳抿唇轻笑,双眸似含着无限春光,一时满室生辉。
他一直收敛着自己,这会儿子彻底放开,有了别样的风情。
卫有期多看了两眼,老祖对美好的事物难以割舍,总是格外宽容。
胤禛放在几案下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冷厉的斜睨着顾廷芳。
一个男人,长的面如桃花,貌比潘安,过分。
福海啜着杯中小酒,迷蒙着双眼,哼着小曲,好像没有发现眼前这些官司。
顾廷芳敛下眼眸,勾唇轻轻一笑。
“说句僭越的话,此番同舟共济,廷芳佩服非常,对四福晋巾帼不让须眉的精神,感到深深的敬佩,在这里先干为敬!”
卫有期笑吟吟的举杯轻笑,左手翘着兰花指,捏着帕子,娇娇弱弱的来了一句:“哥哥,人家是美娇娘,说什么巾帼英雄~”
说完自己先笑了,一口饮下杯中酒。
胤禛笑骂:“促狭,吓着顾县令可如何是好。”
卫有期正色:“廷芳说的对,此番同舟共济,意义自然不同,谈身份地位就生疏了,私下里以好友相称,也不辜负此番行动。”
福海点头,上位者愿意亲近,那是他们的福分,一万个愿意接受。
桶里冰着西瓜,这会子约莫差不多了,顾廷芳不置一词,扭头将西瓜抱出来,亲自分切。
等回到京城,他是汉人顾廷芳,她是郡王福晋,怕是再难见面,谈什么以好友相称,徒增伤感罢了。
顾廷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夜色渐渐深了,风温柔的吹拂着,周围一片静寂,有蛙声、蛐蛐声,声声入耳。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功夫,几人飞身上马,和立在原地的顾廷芳道别。
“驾!”
百人队伍骑马狂奔,扬起灰尘阵阵。
卫有期归心似箭,三个孩子年幼,都在康熙手中捏着,她是一万个不放心。
给几个人的马全部喂了自制的松子糖,最重要的是掺了一粒灵沙进去,务必天黑之前,赶到京城。
路过桃园的时候,几个兵卒还在感慨,里面的桃子丰润多汁,甘甜津津,最是好吃。
狂马奔过,范少卿敏感的跑出来,只看到一身火红骑装的女子,飞奔而过。
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头上的红色丝绦在空中随风飘荡,漂亮极了。
幸而傍晚时分,夫妻两个中终于赶到,赶紧回府洗漱一番,就去宫中请安,最重要的是,他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