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巡的事情本来是卫玄济计划的,可是他近来身体又不好,就托付给了卫玄渊。
唐若璃听到他说要离开京城,有些突然。
月光辉映到床前,卫玄渊看着她的眼神颇为幽深。
“你和我一起去。”
唐若璃立刻摇头:“不可能。我们已经说好了。”
“我知道你是打算一直呆在这听雨轩,可是你也要考虑一下温蕊。她除了要顾全你的安全,还有别的任务。”
唐若璃沉默了下来。
“那我找个地方自生自灭,总可以吧?”她叹了口气。
“我并非一定要限制你。澄阳公主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不能不谨慎。”卫玄渊正色道,“你应该也清楚其中的利害。”
唐若璃点头。她就是因为明白这个,才与卫玄渊牵扯不清。否则,随便找个地方度日,何处不逍遥。
“所以,”他沉吟了一下,“我考虑再三,还是需要把你放在跟前。”
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
唐若璃已经分不清楚这是不是他全部真实的用意。况且,一个月的沉静,她开始看淡那件事了。
“好吧。”她说不过他,“我明白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唐若璃直直盯着她,咬咬牙:“以后我们保持距离。你不准再占我的便宜。”
卫玄渊朗然大笑:“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马车连夜回了湛王府。
当唐若璃下了马车,发现贺沉、青羽、林介都在,整整齐齐的恭候他们。
“姑娘您回来了。”青羽一向清淡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喜悦。
贺沉内心差点要流泪了。
唐大小姐,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日子没法过了。
在这一个月,殿下用雷霆之势整肃了京城周边的四个大营,剿除了隐藏很深的几股危险势力。殿下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公务军务,竟忙到没有一丝闲暇时间。而他们身为属下的,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王府的事,就是他们的事。
所以,贺沉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最近才刚刚有了转圜的苗头。
林介不像贺沉那样内心活动丰富,他面上依旧没有风吹草动,嘴角却也有一丝笑意。
唐若璃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心下一暖。
翌日卫玄渊一直不在府里。她就自己做了一些准备工作。挑选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书。另外,她把那只折扇随身携着。上面有她喜欢的字:澹兮其若海,飂兮若无止。反正卫玄渊也不用,她就据为己有了。
她念叨着这几个字,一时睡不着。不小心倒吸一口凉气,一连咳嗽了几声。她拿锦帕堵住嘴,又吐出两口血。
“怎么了?!”卫玄渊刚刚回来,听到她的声音,一步跨入室内,火速赶到她身旁。
唐若璃把锦帕团在手中,用另一只手拿起折扇隔开两人。
“停!你不准再过来了。我没事,就是咳嗽了两下。”
卫玄渊看着面前的折扇,颇为意外:“你真是学聪明了。我不会逾距!不过你有没有事,还要太医看了再说。”
紧急召了当朝首屈一指的程太医。他诊脉半晌,连连称奇。
“姑娘的脉象非常人。”
☆、南巡
程太医的话让卫玄渊一惊。
“有问题?”
程太医有些为难的摇摇头:“微臣行医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请殿下恕微臣技艺不精,竟然看不出是什么问题。”
卫玄渊的脸色沉了下来,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程太医一个紧张,直接跪下了。
“太医您没看错,”唐若璃笑着为他解围:“我这脉象,从小到大都这样。看了很多大夫,也没看出什么。不要紧。”
卫玄渊盯着她的眼睛,审视着。
眼下太医都没有看出来,唐若璃自己也是谈笑自若。他暂时把心中的担忧压下去。
卫玄济本来计划的南巡,是摆在明面,声势浩大的。到了卫玄渊这里,他做了调整。
扰民且不说。况且,他更喜欢避实击虚。
所以,卫玄渊只带了林介、蓝扬,留贺沉和程槊在京城坐镇。当然,说是微服,很多大员不可能不认得湛王殿下。
马车离开京城,去往第一个目的地,延城。
唐若璃窝在马车一角看书,头也不抬。
卫玄渊伸手把她的书抽了出来,扔到一边。
“你!”唐若璃有点恼怒,“要怎样?”
“陪我说说话。”
“我不想说话。”她咬着贝齿,“卫玄渊,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讲信用。”
“我没有什么企图,”他神情无辜:“只是说个话而已。不是很正常吗?”
唐若璃感觉对方是在说她想多了,不由心中一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