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可不可以麻烦你?”
“临霜姑娘你说!”
“可不可以麻烦你,以后别再叫我‘临霜姑娘’了。”
“这个……”安小开摸了摸后脑勺,表情更加局促羞窘,“这……不好吧?”
她柔和笑着,脸颊两枚浅浅梨涡,笑容温甜,“你叫我临霜就行!我们以后就在一个苑共事,你总是叫我‘姑娘’,岂不生分?”
安小开的脸红了,所幸他皮肤黝黑,被微暗面色掩着,倒令人乍望不出端倪。他窘促地笑笑,磕磕巴巴道:“那……那我以后,就叫你临、临霜!”
“嗯!”临霜笑着点头。
安小开尚还有事,带领临霜走熟了整个外苑便令她回了,只说让她先整理行囊,若有问题,问其他丫头,或待他归回都可。临霜应了,目送他走远,然后沿着记忆回到居所。
紫竹苑婢女的寝室设在外苑,在其他的阁苑中,此处本应是二等及以下婢女的居所,但因紫竹苑内奴婢稀少,又因沈长歌的怪癖,故即便是列为一等的锦心,或是她,也同其他人一样都统一居在此处。她的房间是个独居,在锦心的对门,中翠云的房间类似。虽并不大,但却干净整洁,布置考究,倒也颇具温馨。
回到房间,临霜巡了一圈,没有急着收理行李,而是闭着眼,轻缓地舒出一口长气。这还是她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房间,虽简陋,却一应俱全,已让她十分满意。进入公府以来,她第一次感到这样的轻松畅快。
——她终于如愿以偿,在择选中脱颖而出,成了他的侍读,也终于伴在了他的身侧。
睁开眼,她坐在榻上,平躺在褥上滚了两滚,只觉心情都好到了极点。无意间侧过头,便见到两个容貌相同的小丫头在门口处探头探脑地出现,几道目光恰好撞在一处。
临霜一怔,先还以为自己花了眼。眨了眨,却发觉自己并被看错,不由愣了。
这两个人……
那两个小丫头起先似乎还畏惧着不敢上前,眼见着藏不住了,其中一个女孩眼睛瑟缩了下,咬咬唇,干脆壮着胆子跳出来,对她一笑,“你……你就是陆临霜吗?”
临霜坐起来,粗略整了整被压乱的衣发,愣愣答了声。
很快另一个也凑过来,眨巴着眼睛端详她许久,“你就是老夫人指定的,三少爷的侍读?”
她点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一笑,忽然跑进屋,一左一右伴在她的身侧。
“听说你超厉害的,在择试上连得了两个首名?”
“还会用杯子奏曲!杯子真的能奏曲?”
“还会写好多种字!”
“诗做的也好!”
“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不可以教教我们?”
……
二人一人一句,话语珠连,几乎没给临霜丝毫插话的空余,反说得临霜一阵愣愕。她尴尬笑笑,试探着断了两人的话,问清了状况。
原来这两女姓秦,一名知书,一名入画,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今年不过十岁。生母原乃府上东院掌钥的嬷嬷,因生产时难产身亡,留下了这一对女儿给父亲照顾。老夫人念及其母忠厚,便自小将这一对姐妹安置在长公主膝下服侍,直到两年前,紫竹苑空缺,又被长公主调入紫竹苑,做一些三等婢女的粗使之活。
这两姐妹大抵常年待在东院,除却年节极少出去,即便出院,也几乎不怎么走出公府,于是乍见新人,便又是兴奋又是热情,加上从外面听说的那些传言,不禁对临霜分外好奇钦佩。而今真正一见,又看她是个沉鱼落雁、平易近人的美人,更是好感备加,说说聊聊,倒很快便与她混得熟络。
临霜其实向来内敛,幸在自入府起,身边一直围着秋杏阿圆这两枚活宝,与这两丫头倒也算投缘,也很快便消了生疏之感。谈聊间又提起杯乐,知书入画大为好奇,临霜干脆现场演示,用茶水斟了两杯水,又拿起一个小瓷匙,交给其中一个,道:“现在,这两个杯子的声音便不同了,不信试试看?”
接过瓷匙的是姐姐知书,闻言似乎有些狐疑。她看了眼入画,入画似乎也不大相信,睁大了眼睛等着她。
铛!
她先敲响了第一个,茶杯碰瓷发出一声清微脆响。抿了抿唇,又用瓷匙敲上另一个。
咚。
两个声音竟真是不同的,知书入画惊讶极了,忍不住赞道:“临霜,外面说的果然没错,你真的是好厉害啊!”
临霜汗颜笑了,立即谦辞,声言都不过只是些雕虫小技。
便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几声响动,似乎是有人自苑外归来。很快,一道纤影跃入眼帘,徐徐停在了房间的对门侧,开门,进屋回了房间。
就在她即将关门的时候,目光停了一停,越过屋廊,看向这边的方向。
临霜的视线也有一刹的停驻。
锦心。
什么都没有说,锦心平平扫了她一眼,而后“砰”一声,将门关实了。
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