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姐,我才是真正的绿水!你们不要被她骗了!”
顶着一张我们熟悉的脸的女子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一步一步向我们走过来,脸上的表情委屈而愤怒。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这种不可能存在的情况就这样发生在我眼前,我觉得好不真实。花月姑娘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给黑衣“绿水”处理伤口的手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另一个“绿水”。教主还算冷静,一瞬的惊讶之后目光阴沉地来回巡视两个人,大概是想分辨出来到底哪个才是自己真正的徒弟。
“我被他们抓住,他们用尽酷刑逼问我五毒秘法印记的烙印之法和门中机密,又派了这个人假装我来混进门派!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定要杀了这伪装我的贱人!”
倒在地上的“绿水”挣扎着为自己辩解,她这一动让花月姑娘回过神来,按住她继续为她处理伤口。蓝教主的视线在两个人中徘徊了很久之后,终于停留在那个满身伤痕的“绿水”身上:“你既说你才是真正的绿水,可有证据?”
那人却犹豫了,蓝教主的目光更冷了。那人狠狠地咬了下嘴唇,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伸出了右手。
一只蝴蝶在她的手中翩翩起舞。
难道她是真的?
我还在发愣,小蚺已经哭喊了起来:“你骗人!绿水姐姐的印记明明在右肩上!你骗人!你们这些坏人快把绿水姐姐还来!”
蓝教主一声怒斥:“无耻!窃我五毒秘法,伪我五毒弟子,毁我五毒圣教之尊严,该当千刀万剐!”此话一出,数柄长剑架在了那人颈上。那人猛地跪到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严刑拷打不成,就将我的印记...剜了出来,又用了不知什么法子房子了我的右手上。师父!我真的是绿水!你要相信我啊!”说到最后,那人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还敢狡辩!我五毒秘法岂是这样容易就移形换位的!你也太小瞧我五毒圣教!”蓝教主越说越怒,抬脚在地上重重一踏,原本扔在的花月姑娘的长剑被震得飞至半空,蓝教主伸手将长剑抄在手里便向着那人刺去。
就在这时,花月姑娘突然出声阻拦:“师父且慢!”
还是晚了,长剑刺进那人胸口一分,余怒未消的蓝教主又是一声呵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花月姑娘站起身,在她身后绿水依然倒在地上,那把原本贯穿她的匕首就拿在花月顾念手中,看起来花月姑娘已经将那可怖的伤口处理好了。
“师父,这匕首并不是绿水的随身武器,这人的印记位置也足以证明她不是真正的绿水,可她背后一定有某个势力支持。而这人,”她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那位,“这人也没有可以证明自己是绿水的强力证据,并不一定就是真的。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将她们二人关押起来仔细审问,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一番话说的在理,蓝教主也冷静了下来。将长剑甩给花月姑娘,蓝教主吩咐旁人将这二人关进密牢严加看管后拂袖而去,众人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礼恭送教主离开。
这件事几乎折腾了一夜,我感到疲惫不堪,随花月姑娘一同回到住处,连衣服都不及换下我便倒在床上睡着了。睡梦中,压抑的血红色逐渐被温和的绿色替代,一夜好眠。
接下来的几天平淡了许多,花月姑娘认为保命的要素在于跑的有多快,便先教了我一点轻身功夫让我先练着。许是之前便有功夫,虽然我不记得了,可这副身子还记得,不过几天我便可以在习武场内的栏杆上自由穿梭。花月姑娘一看我学的这样快,便将我带到了她的藏书柜前,告诉我这里有许多的高阶轻功秘籍,皆可一日千里,穿云踏虚,我可以从这里面自己挑一样学。
我呆立在书柜前久久不能回神。见我如此,花月姑娘笑道:“我这个人喜欢收集东西,这些藏书是我多年外出搜寻抄录所得,还有一部分是桓炀替我找来的抄录本。其实你本该跟着晦魄学习唐门本门的轻身之术,只是唐门武功大多需要强大的内息来控制,而你的身体并不能支撑你修习,所以晦魄嘱咐过我要我先教你轻功。”
原来师父有嘱咐过花月姑娘,自那日从小竹楼来到五毒已过了四五日,可师父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从未说过我在他来接我之前该做些什么,我还以为他不管我了呢。
《御风》《凌波》《游墙》《神行》......这轻功居然还分了这么多不同的功法,我挑来挑去,最后选了一本《扶摇》来学。在习武场潜心研究了几日,我觉得有点小小的心得,可以试一试我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提气纵身,几个起落我已登上屋顶,我大喜,又是几个起落,我落到了离习武场不远的药蒲中。还未惊喜自己竟能如此快速地掌握这轻功,就听见身后有两人交谈,其中一人说道:“你听说了吗,昨夜密牢里关着的那二位出事了。”
我心下一惊,赶快转身,原来是这药蒲中管理药材的二位师兄,我偶尔会跟随花月姑娘来采药,自然认得。我快步走上前去,在另一人追问之前就开口了:“这位小哥,刚才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教主抱着绿水师姐进了花月师姐的药房。听说是昨夜有人闯入密牢,将那印记在右手的假绿水师姐杀了。真的绿水师姐疯了。”
谢过他二人,我一纵身赶紧向着花月姑娘那边赶去,刚刚靠近小院子就听见阵阵凄厉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