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点太甜了?”媚如不错眼地看着他,若傅霄稍皱一下眉她绝不让他喝第二口的,她沾不得油烟,也只能做做糕点甜汤给他。
她一番心意,有些偏甜傅霄也面不改色地接过勺子喝完了。
困意涌上来,媚如眼皮重得睁不开,只伸了手要他抱。傅霄叹气,一日一日下来越发拿她没办法。不过自己今后也算得是个富贵闲人,以后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六月十九。
很久之后媚如都还能回想起那一天,像她看过的话本一样,变故发生在闷热的午后。最先出场的是行色匆匆的田管事。
傅霄授意玉乔劝了劝媚如,说了些什么夜深不睡容色受损,久了脂粉香膏都救不回来这样的话,吓得媚如午间小憩也多补了会儿眠。
田管事急急地推门走到媚如面前时,她看东西都还雾蒙蒙的。田管事和玉乔交谈的话进了两句到她耳里,才算是清醒过来。
“......不用麻烦,媚如姑娘跟我走一遭就行了。”田管事说着用袖子擦了擦汗。
玉乔看了自家迷迷糊糊的姑娘一眼,还没想好怎么应对,田管事又出言催促了。傅霄两个月来对她们是没话说的,这两日又把本定了午间歇息的她叫回来守着姑娘。他为人可靠,玉乔不自觉地信服。虽然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玉乔恍神间,田管事叫了等在门外的汉子进来,不耐烦道:“这样磨蹭误了事谁来担?总之她我是要带走的。”
媚如到底年纪小,看着管事的严厉起来不太敢逆着说,使眼神让玉乔安心。也不要那人来拉,自己站起来跟着出去了。媚如心想着离嬷嬷说的日子差不多了,且自己要去应付的是个掌权的大将军,横竖他们不会把她怎么样,但他们对玉乔姐姐这样的下手没个轻重,还是得顺着来。
玉乔看媚如走了,说不出地心慌,急步到次间摇醒玉秋,叫她快去给傅霄传话。玉秋茫然不解,但见玉乔姐姐难得显出的焦急心中没个着落,匆匆出门寻人了。
媚如在管教嬷嬷和管事的面前一向乖巧,但他们带她走的路线实在诡异,一路上她好几次都想问问是去哪儿还是忍住了。来到一个她从未来过的侧门,外头停了一架马车。
贵人家中宴饮延请春娘助兴,也是很平常的,到这时媚如也没觉得很不妥,安静地上了车。掀开帘子看到里面坐着的女人,她才刷地白了脸色。
她自己也是没有盛装打扮的,并不觉得眼前这个女子面上不带脂粉怎么样。但她隆起的小腹和车厢里的包袱、堆起的木箱,都指向那原本毫无可能的猜想。
媚如心头狂跳,扭头看到那个高大的汉子正紧紧盯着自己,便敛了神色坐下。疑虑恐慌渐次浮上来,一双手攥得紧紧的。
对面那女子见她呆呆的不说话,低头摸了摸自己凸起的肚子、仿似感觉到比媚如更多了一层倚仗。不无讥诮地说:“原来也没有飞上枝头做得什么凤凰,不过还是和我一起来伺候男人。啧,也不知道被喂了那么些东西,这肚子还能不能生?”尾音尖利,面容的一些姿色因着狠厉的目光变得可憎。
会和这个女人相处很长一段时间。这个认识让媚如打了个颤。
马车行得很快,媚如静静地侧头看着外面。可以依稀分辨出这是通往如意楼前侧边的路。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来越近,其中间杂着女人的叫喊。不知道是心跳声还是风声太吵,媚如凝神去听也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对面那女人也听到了,紧张地听着那动静,没有再出言讥讽。
马车又转了向,远处的声音更嘈杂了,被林子滤得只剩嗡嗡的余音。
那声音渐渐低下去,媚如的心沉了又沉。
离散
离散
皇上夺了肖战堂兄总领皇城禁军的兵权,由此以下将肖家众人都敲打了一番。道道流程下来,彻查位于肖家籍贯所在地、据说受其庇护的如意楼便延后了几日。期间望风而动的不在少数,可如意楼在千里之外,上上下下又少有人能揣摩出圣上的心意,大多只是在肖家这座高楼要塌之时推上一把。能把如意楼。这边情况打探清楚的,自然知道有傅霄在坐镇。
虽说去岁那场闹得算轰轰烈烈,圣上和他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是做不得虚的。轻易插手,捞不捞得到几分功劳还是另说,无端惹得一身腥就划不来了。往日银鞍白马的意气少年能纡尊降贵到那等地方去,京中众人俱是惊讶了一番。
经营如意楼的幕后之人原非官场中人,机缘巧合下靠上了肖家这样的大树,门庭若市的日子来捧场的人不少,权贵中还以后院有如意楼出来的春娘为风雅之事。有掺和如意楼生意的,但凡消息灵通些也早就夹紧了尾巴,尽快分清界限、少了往来。
是以,傅霄并几人带着府衙官兵围了如意楼的时候,除秋嬷嬷田管事,余人皆未听到半点风声。
秋嬷嬷自觉年事已高腿脚不便,就算自此逃出,往后主子并无处可用自己,只静静等着他们来。
傅霄破门而入的时候,她着实震惊。州府贵人如意楼迎来送往的,在风月场上秋嬷嬷也见过他身后二人,皆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其中一个还听闻是当朝户部尚书的二公子。
“傅大人委身如意楼多日,老身慢待了。”
那二公子年纪尚轻,一时按捺不住:“你这老东西,怎么对那些小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