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
这一次,纪兴平没有再叫他父亲,而是直呼姓名,眼神中都是紧张,现在楚国是个什么样子,但凡是有些心思的人都清楚,风雨飘摇撑不了几天。为什么纪深还在这里做着把持朝政的梦,这根本就不可能!
“楚元白能当上皇帝,纪家或许是出了力气,但是最大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因为纪家,不是因为父亲,而是因为他姓楚,他是先皇的儿子。父亲一直都在这里叫嚣着皇帝的身上有纪家的血脉,你想表达什么?楚元白是我儿子的这件事情永远不能被捅出来,也就意味着,纪家永远都只能在暗中风光,父亲有什么好得意的?”
纪深的那点小心思先皇实际上早就已经知道,能够留纪家到现在,不过是因为纪家并不壮大,家族看起来风光,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这样的纪家对于皇族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正是因为纪家的不壮大,也就意味着纪家不可能成为楚元白的靠山,就算是现在楚元白处处依靠着纪深,但是等到楚元白真正的掌握实权的那一天,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纪家,因为他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枉费纪深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可实际上,早就被手中的权利给蒙蔽了双眼。楚玄的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北方蛮夷虎视眈眈,纪家还有刘归凡这个纽带,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中立,将来若是楚玄称帝,看在刘归凡的面子上,楚玄定会保全纪家风光若是楚元白能够转危为安,纪家主动隐退,也不会成为楚元白的眼中钉。
“父亲,你明白了吗?!”
纪兴平说的纪深怎么可能没有想过,但是这么多年了,他谋划了这么多年,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心中怎么可能放的下,摇摇头叹了口气就准备离开,就在转身的那一下,眼神不自觉的看到了躲在纪兴平身后的那个女人的样貌。
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刘归凡!”
好不容易平下下去的怒气瞬间就被点燃,纪深冷笑着看着纪兴平,猛地将刘归凡给拉出来,道:“我说今天怎么一直都不让我看清楚她的样貌,原来根本不是什么藏在外头的野女人,而是靖王妃刘归凡!好啊,你、你们一个的都将我当成了猴耍,真的以为我这么好欺负吗?!”
他的手紧紧的攥着刘归凡,丝毫不肯放松,如今的胎儿比较稳,但是刘归凡还是不敢有大动作,紧张的回头看着纪兴平,努力不让自己被抓走:“纪大人,救命”
纪兴平为了她不惜得罪整个纪家,猛地将纪深给推到一边,冷眼看过去,道:“当年我听了你的建议,害的楚之玉无言留在京城,以至于后悔半生,如今我不会再被你掌控,刘归凡是我的女儿,我一定不会再让她受别人的欺负!”
“好,好好!”下人将纪深从地上给拉起来,纪深一脸的苦大仇深,怒道:“好啊,既然你这么强硬,为了这样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要和自己的亲生父亲作对,那你就走,不要再留在纪家,我倒要看看,你带着她,还能够藏多久!”
京城中到处都是德太后的人,现在纪深又知道了刘归凡就在纪兴平的身边,他们几人的目标非常的大,刘归凡靠在纪兴平的身边小声的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看着纪兴平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纪深看着整个空荡荡的纪府,就这么一年多的时间,他宫中当皇后的女儿含恨上吊自尽,他们夫子断绝关系,原本就不热闹的纪府瞬间就变得冷冷清清,好像一座没有人居住的空院子。
纪深看起来瞬间就老了好几岁,直到第二日才进宫将刘归凡别纪兴平给救了的消息传了回去,看着德太后那张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的脸蛋,纪深没有说一句话,将他们父子已经闹翻了的事情说完之后,恭恭敬敬的离开。
德太后在他离开之后显示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猛地将屋子中的东西都给砸了,这时候就听到楚元白的声音:“母后年纪大了,凡是还是少生气为妙,免得气坏了身子。”
德太后一转头就看到了楚元白站在自己的身边,眼神中都是浅浅的笑意,砸东西的时候被人给发现了,面子上瞬间就有些挂不住,丫鬟居北迅速跪在地上将东西都给收拾干净。
德太后的语气淡淡的,问道:“你不在勤政殿批改奏折,怎么有空到哀家这儿来了?”
楚玄的大军兵临城下,城中的百姓人心惶惶,但是皇宫之中还是一丁点的变化都没有,众人悠悠在在的过日子,仿佛没有一点收到影响,楚元白的眼神中已经带了很多的**。
自从上次争吵,纪深有意退居幕后,楚元白将越来越多的权利握在自己的手中,越发的不能容忍朝中的大臣整日进出后宫,凡是都来询问太后。今日他早早的就来了,站在院子外头听见纪深说纪兴平已经救下了刘归凡,瞬间有了好几个计策。
元德公公从一旁端来了太师椅让皇帝坐下,楚元白这才淡淡的开口,道:“朕瞧着母后最近的面色越发的不好了,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手微微的抬起,指了几个地方,小声的说道:“皱纹也多了很多,朕看着心疼,母后为了楚国日夜操劳,也要多多的注意自己的身子。”
自从纪兴平回京之后,德太后就十分的在意自己的面色,紧张的拿起一旁的铜镜,仔仔细细的看着眼角等地方,果真是长了不少的皱纹,呼吸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