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关白一边欣赏着陆早秋的侧脸一边对电话那头说,“陆首席是正派人,红颜摧残,君心不悔,我不怕。我早就跟你说了,有……咳,那什么,有老公的感觉,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陆早秋转头看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点好笑的意味。
钟关白说:“我虽然不是正经人,但是陆首席是正经人,那四舍五入我也算是正经人了。我们正经人,你是理解不了的。”
唐小离“呸”了一声:“那我四舍五入就是影帝了。”
钟关白说:“你错了,你一直都是影帝。”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塞进陆早秋口袋里,趁机隔着口袋乱摸了一把。
陆早秋淡淡道:“这是机场。”
钟关白突然觉得有点恍惚,当年他和陆早秋刚在一起,去巡演的时候,他也忍不住这么摸了一把陆早秋,当时陆早秋脸立刻就黑了。
钟关白想到那个场景,再看现在的陆早秋,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心酸。
他说:“我就摸摸。”
陆早秋居然没有再驳回,也没搭理他,只安安静静地继续看书。钟关白把手放在陆早秋的口袋里,公然在候机室里摸了半天,陆早秋没有硬,他倒先把自己摸硬了。
没过多久要登机了,钟关白坐在沙发上不肯起来。
陆早秋低头看了一眼钟关白的裤子,钟关白神色很是可疑,他低声说:“陆首席,等一会……我需要一点时间……就一会。”
陆早秋说了“好”便在一旁等着。
过了一会,钟关白哑着嗓子说:“陆首席,你别这么看着我。”
陆早秋:“嗯。”
钟关白:“陆首席你暂时别跟我说话。”
过了半天钟关白脸上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终于结束了,他站起身,一只手提起陆早秋的小提琴盒一只手提起随身行李,跟陆早秋一起登机。
机窗外的建筑一点点远去,那些繁华精致的高楼,交错纵横的道路,来往奔忙的车辆慢慢变小,最终全都看不见了。
蜜色的暖阳流动着,浸透了漂浮的云海。
那是希望之光。
r 7 【《黄昏のワルツ》- 加古隆】
法国,海滨阿尔卑斯省。
前往蓝色海岸海滨某镇的火车上。
“这位年轻的先生,您手上的花真美。”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女孩说。
她穿一条粉色的裙子,白袜子外套一双黑色的小皮鞋,金色的头发梳成一条马尾辫,鼻子上有淡淡的可爱雀斑,一双浅蓝色的大眼睛盯着钟关白手上的玫瑰,神色腼腆。
钟关白笑着用法语跟小女孩说:“谢谢。我十分想送你一支,但是——”
钟关白在小女孩极为期待的眼神下,毫无愧疚感地继续说:“但是这些花是要送给我旁边这位先生的。”
小女孩看了一眼靠着窗坐着的陆早秋,然后眼巴巴地看着钟关白,小声说:“一位绅士应该把玫瑰花送给一位淑女。”
小女孩的妈妈把小女孩抱起来,对钟关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低头跟小女孩说:“一位绅士也可以把玫瑰花送给一位绅士。好了,el,我们该下车了。”
小女孩仍然一直眼巴巴地看着钟关白。
陆早秋从钟关白手里的玫瑰花束中抽出一支来,递到小女孩手里。
小女孩高兴地接了,“先生,您真大方。”
小女孩的妈妈抱着小女孩下了车,小女孩还一直隔着车窗盯着陆早秋看,钟关白酸溜溜地说:“先生,您真大方。”
陆早秋说:“她只是想要花,不是想要你。”
钟关白故意问:“要是她想要我怎么办?”
陆早秋眼里浮现出一点笑意,“那就只能扔白手套了。”
火车停在海滨的城镇,阳光甜蜜,海风粘稠。
陆早秋在这个小镇上租了一栋带三角钢琴的房子,就在海边的山上,在自家院子里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海湾。
他们刚从一个花田回来,钟关白坐在钢琴边写曲子。
双麦克风驾在三角钢琴琴弦上方,准确地录下钟关白琴声里的每个细节。
钟关白一直弹到傍晚,每一遍都总觉得哪里缺了一点,就像花田绵延数里,他只能弹出一枝一叶。他想改一时又找不到灵感,于是有点心烦。
陆早秋拿起小提琴,拉了一首舒缓的曲子,像在抚慰钟关白的焦躁。
钟关白站起来走了两圈,又回到钢琴凳上坐下。
天才总是极为敏锐,有些东西在生命里流逝,常人一无所觉,但是天才不会。他们因为知晓自己曾经拥有而痛苦。
陆早秋拉完一首曲子,走到钟关白背后,说:“不要心急。”
钟关白弹出几个音,又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