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贯?你这是在要苗福林的命!”
秦昊在还夜明珠的时候,田有道如是说。
要苗福林的命,也就是要秦昊的命,田有道说话向来都是这样含蓄。
秦昊笑笑,没想过要解释什么,在未来的日子里,想要自己命的人也许会很多,但绝对不会是苗福林。
从田府出来,秦昊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他能明显地感受到有人在拿眼角的余晖瞄他,以及他们身上的那股——杀气。
“哥,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看到那个胖子没有?他是从赌场一直跟过来的。”
连虎子都能看出来,可见这些人的跟踪技术是多么的拙劣,秦昊伸手勾住他的后脑勺,笑笑道:“这些都是赌场的惯用伎俩,没必要大惊小怪。”
“那我回去叫姐出来,我怕待会打起架来,没法保护你。”相对秦昊的淡定,虎子显得比较焦急,就完就要撒腿跑回去叫田小倩。
秦昊按住他的头,不让他动,非常轻松地笑道:“有你姐在这儿,那接下来的事就不好玩了,放心吧,就凭这几个小毛贼,还用不着你姐出手。”
虽然秦昊只是个文弱的书生,但在虎子的心里,秦昊就是一棵树,就是一座山,对他是相当的信服,对他的话从来都没有丝毫的怀疑。
用秦昊的话说,今天挣钱了,应该庆祝,两人先是来到菜市场,买些排骨瘦肉以及一些猪下水,随后又来到蓬莱阁的药材铺,买些中药食材以及其它的东西。
随后雇辆牛车,将这些东西咯吱咯吱地拉回到城隍庙,今天真是大手笔,虎子对此感到非常的奇怪,“哥,你买这么多东西,咱们两人吃得完吗?”
“咱们又不是猪,怎吃得这许多东西?”对虎子的疑问,秦昊不仅有些哑然失笑,“咱们今天不是挣大钱吗?哥想请那些左邻右舍前来贺贺?”
“贺贺?”虎子睁大着眼睛,望着空若四壁的城隍庙,对秦昊的话更是不解,“咱们这儿既没有锅也没有碗,怎么请客?”
听到虎子这样说,秦昊真想一脚踹过去,指着角落里那个曾经用来熬盐的大缸道:“你的力气不是很大吗?用这个缸给我搭个灶台,哥今天要让你们吃一餐绝对没有吃过的美味!”
锅的事解决了,碗的事就更好解决,每家每户自带碗筷不就行了?
原来请客还可以这样请,虎子搔搔头,不再犹豫,撒腿跑到外面,刚想抱两块石头进来,却见老秦头带着几个婆姨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原来他听说秦昊要请客,就带人先过来帮忙了,见着秦昊,不免有些埋怨,“娃呀,你要请客,为何不到秦家大院?那儿什么都不缺。”
秦昊笑笑,不可置否地道:“到秦家大院好是好,只是你们都不让我进厨房,又如何能体现我的手艺?我今天请客,就是想让你们尝尝什么是神仙的美味。”
“哟嗬?我们的昊儿啥时候学会做饭了?你就别开玩笑了,还是让三婶来吧,你跟虎子就在旁边坐着就好!”三婶对秦昊向来疼爱,跟秦王氏一样,她也不想让秦昊进厨房。
有东西吃,说到最开心的还是那帮光屁股的孩子,他们原本在老秦头的监督下温习功课的,一听说秦昊要在城隍庙请吃饭,宁愿挨两鞭子也要跑过来。
特别是秦棣还有三婶的那个狗儿,因为跟秦昊的关系最近,胆子也特别的大,弓着腰,就像两个小老头,一边翻着食材,一边流着口水。
老秦头见状,从旁析根枯枝,在狗儿的手背上轻轻地一敲,笑骂道:“真是饿死鬼投胎,没事玩你的泥巴去!”
刚才那一下真的有点疼,狗儿将手一缩,轻轻地揉着,对着老秦头只是一阵傻笑,秦棣比较见机,赶紧拉着他到旁边打陀螺去了。
虽然大家执意相帮,但秦昊没有假手他人,而是指挥着虎子将灶台搭好,将瓦缸清洗好后放在灶台,装上清水,然后将食材一古脑儿地倒在里面。
没有这样煮菜的,老秦头见这么好的肉跟一些药材放在一块儿,心痛得眼泪都要流下来,这要换作其他人,以他在家族中的身份,不一脚把人踹在海里喂王八。
在家里,秦王氏从来都没让秦昊进过厨房,如今见他做菜也是乱七八槽的,不无痛惜地道:“昊儿,你把这些肉跟这些药放在一起,它能吃吗?”
秦昊笑笑,没有回应他们的质疑,只是对秦王氏道:“娘,你跟三婶去蒸些饭,今天晚上多蒸点,至于这菜能不能吃,一会儿就见分晓!”
秦王氏见秦昊说得很自信,也不想打击他的好意,当即跟三婶张落去做饭,秦昊做的菜特定会让大家失望,作为母亲她得为他找回些面子。
像这种一煮上百口人的饭,这在过去多半是用甑子蒸的,也就是将米饭煮成半熟时,去掉水后再放进甑子里再蒸煮,这样蒸出来的饭非常干爽可口。
只是还没等秦王氏的饭蒸熟,所有的人都在那儿浮躁起来,随着时间的推延,一股股浓郁的香气从瓦缸里渗透出来,转瞬间便弥漫着整个田横山。
在城隍庙,老秦头的年纪是最大的,作为家族里辈份最尊者,他也吃过几次肉,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仅仅是闻闻这香气,但让人流口水。
城隍庙的香气不但让秦氏家族的人馋涎欲滴,也吸引来了田横寨的田大爷。
他是练武之人,双手似乎特别耐烫,双手抱着瓦罐,深深地吸着那飘散出来的香气,不禁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