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早餐,便见秦王氏提着一个瓦罐步屣跚跚地朝这边走来,秦昊的心里一跳,“哎哟,额的个娘呀,你为啥不来早点?”
赶紧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从秦王氏的手中提过瓦罐,然后搀扶着她来到城隍庙里。
城隍庙很简陋,除一张木板床以及几个破瓦缸外什么都没有,秦王氏坐在木板床上,轻轻地捶打着大腿,走这么远的路,只觉得腿有些酸。
秦昊揭开瓦罐,里面装的是野菜粥,粥很清爽,香气益人,刚才的粥熬糊了,田小倩很不习惯那种糊味,压根就没吃,秦王氏来得正是时候。
虎子的饭量似乎很大,刚才虽说吃过一次,现在吃起来仍旧不逊色,秦王氏一直没有说话,就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三个孩子在那吃早餐。
待他们吃完后,复将碗筷收拾干净,看看四周的环境,明显带着不满的语气道:“昊儿,你现在虽然从了军,但好歹也是读书人,也不知他们是如何想的,让你住这种地方?”
秦昊笑笑,指着庙外的那一大片空地道:“其实这个地方也不错,我之前不是住过吗?再说,外面那么大一块空地,既可建营地,又可练兵,多好?”
秦昊说好,那就是好,秦王氏没有多说,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秦昊见她一双脚小小的,在山路上行走很是艰难,一路搀扶着她回到秦家大院。
自从读书之后,秦棣就很少打陀螺,见秦昊回来,拿着一本破书便蹦嘣跳跳地跑过来,喜孜孜地道:“哥,你回来得正好,刚好有几个地方不明白想问你。”
有问题就问的孩子那就是好孩子,秦昊没有丝毫的不耐,带他到书房,非常有耐心地为他讲解。
等秦昊讲完,秦棣忽地偏着个脑袋,央求道:“哥,我觉得你比那个老先生讲得好多了,你一讲就明白,他越讲越糊涂,要不,你不去蓬莱阁说书,回来教我们吧?”
“哥倒是想回来教你们,但哥有哥的事,等你们长大些,或许哥就有空教你们了!”秦昊伸手拍拍他的后脑勺,望着大海的方向,略有所思地道。
辅导完秦棣,又来到香皂作坊,作坊虽然不大,但大家的工作热情似乎特别的高,在忙忙碌碌当中,还不忘说说笑笑,相当的和谐。
家族同心同力,这正是秦昊想要的效果,老秦头正背缚双手在作坊里巡视,见秦昊来到,赶紧走过来道:“昊儿,你看看,咱们这个作坊还有什么改进的地方没有?”
秦昊摇摇头道:“没有,大家都做得很好,如果真有什么改进的话,那就让大家多注意休息,千别累坏身体。”
“他们都是干农活出身的,有的是蛮力,这点你不用担心,只是这香皂,自田老爷在外地开卖后,需求量就特别的大,咱们的人手不够呀。”
望着作坊里忙忙碌碌的身影,老秦头颇为感慨,按照他的意思,香皂的销量既然那么大,不如趁机扩大作坊,让整个家族的人都来生产这香皂。
至于田有道那边的盐场,大家拿的只是工钱,远不如在家生产香皂来得划算,对秦昊将家中的青壮年派到盐场的事,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是有些奇怪。
对老秦头的想法,秦昊虽然表示理解,却没法赞同,作为一个现代人,深知盐的重要性,田有道那边的盐场,自己以后还会有大用,绝对不可假手外人。
只是这样的话,他不能对老秦头说,见老秦头有所疑虑,只得说道:“咱们的香皂为何挣钱,那是因为物以稀为贵,如果咱们盲目的生产,就跟白菜一样的价了。”
秦氏家族世代为农,可以说是什么都缺,惟独一不缺白菜,山东大白菜古往今来都是非常有名的。
香皂如果卖白菜一样的价,那秦氏家族的蒙童想读书,那就是痴人说梦,整个秦氏家族又将回到以前的赤贫状态。
这个,是老秦头不允许的。
秦昊见老秦头的神情有些紧张,又安慰他道:“大爷爷放心,过两天,昊儿会综合登州府的销售以及田老爷的需求,做出一张生产计划表来,以后,你们只管按计划生产就行了。”
生产计划表是什么东西,老秦头不太懂,既然秦昊说得如此慎重,那必然是好东西了,当即说道:“你把那什么表弄好后,记得好好教教你三婶,她毕竟会写自己的名字。”
说到他三婶,老秦头还是比较自豪的,她在蓬莱阁卖香皂,那帐目算得,就算那个教书的老先生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还说这么多年来,还没见有人算得过她的。
对此,秦昊笑笑,不可置否,从香皂作坊出来,田小倩不禁长长地嘘口气道:“原来香皂的制作这么简单,秦昊,你带我进去,就不怕我把这方法告诉我爹?”
“就算你告诉田老爷也没用,只要秦家大院在生产香皂,他是决对不会生产的,这点我相信你爹!”秦昊笑笑,不以为然地道。
田小倩格格一笑,捂着嘴道:“算你还有点识人之明,如果你敢怀疑我爹,小心我拧你耳朵!”
秦昊没心思跟她说笑,抬头望望天,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应该是赵良嗣和呼延庆出海的时间,没再耽搁,出得秦家大院,带着虎子来到刀鱼寨。
刀鱼寨是宋军的水师营寨,因为他们使用的战船大多数都是刀鱼船,故名刀鱼寨,跟上次一样,田小倩没有进营寨,而是留在外面。
当秦昊进来的时候,呼延庆正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