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青见来人一脸凶相,说话蛮横,眉头微皱道:“你说这些粮食是你们的,可有凭证?”
“凭证?整个湖州城的人谁不知道这些粮食都是那陆行儿抢劫我们的?现在我们来领回我们的粮食要什么凭证?”对陆小青的质询,来人显得非常的不满。
“既然是陆行儿抢你们的,就应该向陆行儿要,这粮食是我们从陆行儿那儿抢回来的,自然是我们的。”陆小青冷哼一声,没有丝毫的退让,事关百姓福祉,也容不得她退让。
秦昊虽然站在旁边,却没有立即去理他们,而是对梁红玉道:“你去打探一下这个人,看看他有无恶行,在老百姓中的口碑如何。”
梁红玉点点头,没有吱声,转身出去,这人在湖州也是财霸一方的人,打探起来自然容易,梁红玉出去没多久,便神色凝重地走了回来。
来到秦昊的身边,低声道:“这人叫周旺,人称周扒皮原本是湖州城的一个无赖,专为朱勔父子收集花石,巧取豪夺,算得上湖州一霸,别的不说,单是姨太太就有十八个!”
朱勔父子在江南搞得天怒人怨,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为他父子俩死心踏地跑腿的人,也绝对称不上什么好人,秦昊看碰上耻高气扬的周扒皮,心中渐渐有了杀机。
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去,古古怪怪地道:“你就是周员外吧?本人杭州安抚使秦昊,你刚才说这粮食是你们的,本官觉得有些奇怪,这粮食既然是你们的,为何不向陆行儿讨要?”
“向陆行儿讨要?哎哟我的妈妈耶,安抚使大人你是不知道呀,要不是我周旺跑得快,早成他的刀下亡魂了,躲他还来不及,哪敢向他讨要呀?”周扒皮一拍大腿,不停地叫苦。
“哦!”
秦昊“哦”地一声,若有所悟,若有所思地道,“你们不敢向陆行儿讨要,却敢向本官讨要,你们是不是觉得本官好欺负呀?”
“这……哪敢呀?”
周扒皮一脸的谄笑,“安抚使大人,你不是朝廷命官吗?当官不就是为民做主的嘛?我这不是来拿回我自己的东西嘛,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负你老人家呀?”
这家伙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这要换作别人,恐怕早就被他这一顶一顶的高帽砸得晕头转向了。
可惜他今天遇到的人是秦昊,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刚才说什么?说如果不是你跑得快,早成陆行儿的刀下鬼了?我想问问你,你跑得有多快?能跑得过猴子吗?”
“猴……猴子?谁是猴子?”周扒皮见秦昊笑得有些阴险,只觉得心惊肉跳的。
“我就是猴子,猴子就是我!”猴子还真像个猴子,一蹦一跳就来到他的面前,眨巴着眼睛道,“我就是猴子,我家公子想让我跟你跑跑,看看谁跑得快?”
那周扒皮肥得像头猪,别说是跑,就连走快两步都会气喘得不行,面对鬼灵精怪的猴子,不无尴尬地道:“猴子兄弟说笑了,你看我这一身的肥肉,哪跑得过你呀?”
“你连猴子都跑不过,又怎能跑过陆行儿的七万大军?”
秦昊一脸冷然,冷哼着道,“陆行儿有七万人马,任何一个人跑得都比你快,他如果想杀你?你能跑得过?他惟一不杀你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原本就是一伙的。”
“一……一伙的?”
周扒皮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他虽没当官,却是混迹官场之人,像秦昊这种由皇上亲自委派的安抚使,他的权力有多大?恐怕连朱勔朱大人都不敢随意得罪。
更何况现在的湖州那是平乱之地,他利用手中的权力要处死两个像他这样的商人,就跟捏死两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因此,一听到秦昊说他跟陆行儿是一伙的,顿时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安抚使大人,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呀,那陆行儿要杀我,整个湖州的人都是知道的呀?”
“整个湖州的人都知道,但本官却不知道,你这样说,是在污蔑本官体察不明了?再说,他杀你了吗?”秦昊斜着眼睛,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没有,他没杀我!”周扒皮刚说到这儿,便觉得浑身不对劲,整个人就像掉在冰窖里,浑身冷得不行,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掉在秦昊设的坑里。
果然,秦昊没等他继续解释,便以一种嘲弄的语气道:“你刚才还说陆行儿要杀你,现在又说陆行儿没有杀你,其实他当然不会杀你,因为你们原本就是一伙的。
你之所以不向陆行儿讨要这些粮食,只是因为这些粮食你原打算就是要给陆行儿的,现在看陆行儿走了,这些粮食落在本官手中。
如今本官要拿这些粮食来拯救湖州的老百姓,体现皇恩浩荡,这个时候你跳出来说,粮食是你的,其心可诛也!”
轰!
周扒皮突然觉得自己脑袋被门夹了,痛得不要不要的,冷汗更像潮水似的,瞬间湿透衣服,一时间竟然连个辩解的词语都找不到。
“没话说了吧?没话说本官就要宣判了。”秦昊说到这儿,神色忽地一收,高声接道,“周旺,绰号周扒皮,勾结陆行儿,图谋造反,其罪当诛。”
微微一顿,忽地提高语气,接着命令道,“张毅听令,将反贼推下去斩了!”
周旺一听,顿时吓瘫在地,张毅没有理他,而是叫过两名士兵,将他拖起来,秦昊没有看他,而是对着跟他同来讨要粮食的人道:“这些粮食是你们的吗?”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