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的交流从来都不在于他们之间说过多少话,讨论过多少
他们的交流方式很特别,有的时候只是静静地喝口茶,有的时候只是平平淡淡的一个表情,便可以完成他们之间所需要的交流。
秦昊跟赵良嗣无疑都是这样的智者,他们的交流方式同样不是在用言语交流,而是用心在交流,他们虽然说的话很少,但却彼此都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
当赵良嗣意识到大宋没实力这个现实后,他的心便一直在紧缩,对秦昊的远见卓识也越来越佩服,要知道联金抗辽的弊端,秦昊早在蓬莱阁便一针见血地指出。
怪也只能怪自己被功名冲昏头脑,没有细细去品量其中的利害得失,错非如此,以他的聪明才智岂能看不出其中的关键?
看着心事重重的赵良嗣,秦昊轻轻地叹口气道:“赵大人也不必沮丧,官家之所动摇,无非是内乱不休,既然如此,咱们不妨把精力收回来,帮助朝廷尽快平息内乱。”
“如此说来,莫非你的心中早有良策?”赵良嗣忽地两眼一亮,秦昊的本事他是知道的,他们能兵不血刃地拿下中京,在军事上必有自己的一套。
秦昊摇摇头,很诚恳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滩头必有沟,办法总是人想的,事情总是人做的,只要咱们认认真真地去做了,想来办法是有的。”
赵良嗣点点头,“你刚到汴梁时,老夫曾给你许诺,要在军中为你谋个职务,只是前番高太尉也在向官家举荐,老夫深知他对你心怀不逮,便为你挡下来了。”
难怪事隔多日都无动静,原来如此。
秦昊听他到这样说,若非看在他是为自己着想的份上,真想冲上去狠狠地踹他两脚,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在军中谋职,一直以来是他的目标。
却没想到这个赵良嗣真是好心办坏事,深深地吸口气,缓缓地说道:“赵大人,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不如咱们自己行动,自己来完成自己的梦想!”
“你的意思?”赵良嗣怔怔地看着秦昊,“你真想在军中谋职?你真不怕高太尉对你挟私报复?”
“士为知己者死,我秦昊承蒙赵大人看重,惟有呕心沥血来完成大人收复幽州,复我汉地的大业,以此来报大人的知遇之恩,生死不足为惧!”
秦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啥时候说谎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自己想在军中谋职,与其说是实现赵良嗣的梦想,还不如说成是自己的梦想。
赵良嗣见秦昊心意已决,自然是极基高兴的,自己来到大宋朝,虽然承蒙官家跟童大人看重,却没有自己的根基,如今秦昊愿意带着他的那帮兄弟投靠自己,自是求之不得。
当即点点头,以示赞许地道:“你既然有此雄心,那老夫就成全于你,明日早朝时,定会为你求情,加上高太尉之前的举荐,想必为你谋个一官半职不是难事。”
宋朝自太祖以业,就有扬文抑武的传统,让文人领兵似乎成为大宋有史以业的惯例,所以,无论是高俅还是赵良嗣并没有因为秦昊手无缚鸡之力便不能在军中任职。
赵良嗣在说完这句话后,复又语重心长地道:“秦昊,这高太尉的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你在清风居的时候如此对待高衙内,想来也有些不妥,如果你愿意陪礼,老夫倒是可以做个和事佬,不知意下如何?”
赵良嗣是童贯一手提拔的,跟童贯的关系是相当的微妙,如果有他做和事佬,高俅纵算不看他赵良嗣的面子,也会给童贯的面子。
这也是赵良嗣看重秦昊,想解除他在军中的后顾之忧,毕竟高俅是掌管禁军的,秦昊在军中从事,高俅要找他的麻烦还真是易如反掌。
远的不说,就说那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被高俅设计引入白虎堂,结果便落得充军沧州的下场。
对赵良嗣的关爱,秦昊也只是心领,在他的心里,压根就不怕得罪高俅,他高俅好歹也是官面上的人,他要给自己穿小鞋,总得拿到自己的把柄。
他可不像林冲那么忠厚老实,说设计就设计,说陷害就陷害,自己在军中任职又如何?如今战事正紧,自己跑到前线去,可谓天高皇帝远,在自己的地盘,自然是自己说了算。
更何况在他的心里,或者在他未来的设计中,必须要有一定的实力做后盾,否则一切都是空谈,为这个目标,得罪高俅已是必然。
赵良嗣见秦昊不吭声,也只是微微叹口气,也没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秦昊的脾气,凡是他决定的事,要想更改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暗暗地希望秦昊不要做出太出格的事来。
否则,以他的能力根本就保不住,目注秦昊,微微地叹口气道,“你既然不愿意跟高太尉和解,老夫亦是没有办法,惟有明天在面见官家时,尽量在官家面前说你好话,官家或许会念你在使金时的功劳,召见于你,这也是老夫惟一能为你做的。”
赵良嗣这话说得虽然隐晦,但秦昊却听得十分明白,同时对他的苦心亦是非常感动,因为他这话是明确地告诉秦昊,如果他跟高俅真冲突起来,他只能袖手旁观。
他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将秦昊引荐给官家,或许高俅能看在官家的面上,不敢对秦昊胡作非为,至少能有所收全敛,这便是赵良嗣的用心良苦。
秦昊从赵府出来,总体来说心情是愉悦的,因为在去金国之前他就知道,收复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