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要气炸肺了,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被这么羞辱过,更加重要的是,他居然被同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摁在地上羞辱,这种耻辱感让江川几乎要抓狂杀人,他瞪大了因为过度的愤怒而发红的眼睛,跟一头疯牛似的朝沈重山开口就吼:“尼玛的不是你让我上来的!?”
沈重山乐了,他撇着江川说:“我让你上来干嘛的?”
“你···”江川的话头猛地停顿住了,一边绷紧了因为尴尬而铁青的脸,一边在心里庆幸,尼玛的还好老子反应快把下面的话活生生地给憋住了,要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是要是说出来沈重山让自己上来给他打的,这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没脸了!!!
可更没脸的是,这么一停顿之后,江川忽然发现自己没话可说了,真相他不能说出来,虽然大家伙都心知肚明,可是这话他自己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反倒显得他好像是专门要送上来给沈重山揍的,这怎么能开口呢?可是不开口,大家所有人都在等着自己回答,这岂不是更尴尬?
就在江川羞愤欲死的当头,沈重山再开口了,“我让你上来你就上来,我现在让你下去你下去么?”
···妈个了血比的!!!!
江川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贱的人,怎么就这么能挤兑别人!?还要脸不要了!?
刚刚还只是回答不出来话的江川整个人都木掉了,因为他现在是上去也上不去,下来也下不来。
上去,那裁判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呢,自己一上去可就真的跟沈重山说的似的涉嫌扰乱比赛秩序,企图两个人打一个围殴沈重山,虽然事情其实不是这样,但是比赛规则摆在那里,谁能多说一个字?
可要是下去,沈重山的话丢在这里了,沈重山说一声自己就上来,再说一声自己就滚下去,这尼玛的还有点自尊没有?
江川觉得自己现在陷入了空前的为难之中,回答,回答不上来,不吭声,连动都不能动,动一下,那就是做出选择了,怎么选择都不对,于是江川继续保持着之前爬上擂台的姿势,上半身搁在擂台上面,下半身一条腿还搭在擂台的边缘打算爬上来,这不上不下的别说别人了,就是江川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傻逼了。
好难熬啊,江川觉得人生对自己实在是太残酷了,一秒钟都跟一个小时似的难熬,天神在上,您怎么就不显灵体恤一下你的子民,下来一个雷劈死眼前这个混蛋无耻犯贱的华夏人呢?
天神是肯定不会对江川的祈祷给任何回应了,但是现场的裁判却不能不说话,他皱着眉头对江川说:“现在比赛就要开始了,所以请你立刻离开擂台,否则的话你将会受到涉嫌妨碍比赛的指控,鉴于你的国籍身份,这一项指控将会对你们国家的参赛选手非常不利。”
这裁判虽然是华夏人,但是这话说的还算是公道,完全听不出来偏向哪一边,毕竟比赛的规章制度在所有参赛选手来之前就已经传达到了每个人的手上,这是华夏和霓虹双方的参赛选手都认同的前提下才制定出来的,因此江川这个时候虽然憋屈和窝火,但是他还真的不敢挑战比赛规则,特别是当他注意到自己团长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带着很明显的不耐烦的时候,他只能灰溜溜地下去了。
站在人群里面,江川低着头死死地捏着拳头,他不去看沈重山,因为怕被发现自己眼神里滔天的仇恨,此时他甚至都能够感受到周围无数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的嘲弄和鄙视,这种羞辱感让江川整个人都微微地颤抖着,今天的事情,别说是尊严了,就是连最基本的耻辱心都没有给他留下一星半点,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报复。
而擂台上,裁判见到江川离开之后,这才平静地对沈重山和那团长两个人说:“两位参赛选手,比赛的规则你们都已经心知肚明我不再过多地重复,但是比赛开始之前还是有一点很重要的规则要重申,为了避免激发不必要的矛盾,在擂台上点到即止,一旦一方说出了认输两个字或者离开了擂台的范围,则另一方自动获胜也必须停手,绝对不能下死手,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全程都有监控录像,所以两位好自为之。比赛开始。”
随着一声比赛开始,那团长首先发难,事实上之前他就已经忍了沈重山很久了,只是他不善言辞,加上他向来笃信说一百句不如一个巴掌有用,所以此时的他算得上是携怒而出,一声怒喝,只见他整个人须发飞扬,如同发狂的厉鬼一般朝着沈重山扑了上来。
这团长,板寸头国字脸,一身少见的宽大和服,脚上踩着木屐,显得极其具有霓虹特色,而且非常威严,他就是一个标准的寻常人能够想象得到的威严严厉中年男人的形象,这样一个原本长相就威严的男人怒发冲冠的时候,那气势自然不同一般。
只是眨眼之间,他就冲到了沈重山面前。
宽大的和服袖袍猎猎,那袖袍铺天盖地地笼上来,竟然让人看不清他的手到底在哪里。tqr1
“鬼手,奥义!”团长用霓虹语怒吼一声,那宽大的袖袍再一次产生了变化,一瞬间,眼睛能看到的空间中大半都是那猎猎作响不断飞舞的袖袍,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好像每一个袖袍的影子底下都藏着团长的手,又好像每一个袖袍的影子都只是空的。
见到这一招,底下的江川和坂田他们心神一振,这是团长的成名绝技,杀伤力非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