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的话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问的不是时候,正对沈老夫人不满的目光,面也有些尴尬,忙笑着遮掩道:“母亲不知道,这漱玉阁的大名可是传遍了大宁呢!这么大的羊脂玉饰,整个大宁也只有漱玉阁能拿得出来了。”
“我当然知道。”沈老夫人半分脸面没给她留,直接呛了回去,“怎么着,老太婆不出门你就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了?那漱玉阁在京城里都传遍了,我当然知道。”
“儿,儿媳没有这个意思。”秦氏勉强维持着脸的笑,手中帕子却已经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绞成了一团。
她不就是多说了句话吗,至于这么说她吗?
好歹她也是她儿媳妇,她眼里怎么就只有沈筠笙这个臭丫头呢?
“我的宝贝孙女就是厉害,才多大呀就自个儿开了店,还开出了这么大的名声,真不愧是我沈家的姑娘!”
沈老夫人似乎是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似的,好像要把自己这么多年没能夸到沈筠笙的份全都给补,直把沈筠笙夸地天有地无。
这话璎珞,管嬷嬷还有其余的丫鬟婆子们听了,也就是笑笑就过去了,但是听在秦氏的耳朵里那就是在说她闺女比不沈筠笙!
秦氏一口银牙都咬碎了,才忍住没当众发脾气,只是看着沈老夫人一脸小心地招呼着人把玉件仔细搬到她屋子里去,还要放在她卧房的正中的时候心里的气越发消不下去。
她看着正在微笑的沈筠笙忽然计心来,顿时气也不气了,反而一脸笑容地对沈筠笙说话:“筠笙开了漱玉阁这么大的玉店,可真是厉害呀,这京里的姑娘可没几个能比得我们家筠笙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筠笙看着秦氏那一脸笑容,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用问,这人肯定是想到什么收拾她的主意了,要不然可不会笑成这个样子。
屋子里的人看见自家夫人如此反常,多多少少都能猜出来她想做什么,就连孙嬷嬷见自家夫人忽然露出这副模样,也是心肝都颤了两颤。
她没啥想法,只求自家夫人能不能靠谱一点,不要再想什么奇葩的主意了。要不然出了什么事了,还得她费心思去收拾这一堆烂摊子。
更何况,夫人哎,这阖府下哪个不知道您和筠笙小姐不和啊,万一筠笙小姐出了什么事,大家的第一反应肯定都是您干的,这种时候避嫌还来不及,哪还有自家夫人这样迫不及待冲去的?
哎,摊这么一个主子,真是夭寿啊。
果然,在万众瞩目的眼神中,秦氏不负众望地开口了。
“筠笙啊,这漱玉阁里的玉既然那么好,我和你妹妹最近也想再挑些首饰了,不如你带着我们去漱玉阁转转?”
沈筠笙:“……”
沈老夫人:“……”
众人:“……”
您这心思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沈筠笙掩下自己的无语,装作不经意地低了下头,这秦氏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她漱玉阁的身来了?
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罢,她倒想看看这秦氏想做什么。
反正只要她在这府里一天,就不会有什么消停日子,那倒不如让秦氏赶紧把招数使完,她还能歇一歇。
“既然夫人这么说了,筠笙照做就是。”
沈老夫人目光如炬,自然知道秦氏心里打得什么主意,又见沈筠笙如此识大体,对秦氏的不满更多了几分,目光直直地打在她身审视了她一番,旁敲侧击的敲点过她之后,沈老夫人才稍稍放下心,允许她和沈筠笙一起出去了。
她虽然很想护着沈筠笙,但是秦氏的理由表面看起来还是很合理的,她没有理由反驳她,更何况,她老婆子在府里守着呢,就不信这秦氏还能翻了天去不成?
沈筠笙收拾好,出门去等秦氏。她听了林长庚的吩咐,身边跟着璎珞和萧程,又命人去给沈安钧递了话,估摸着沈安钧过一会儿就会过来了。
听见身后动静之后,沈筠笙转过身去一看,才见不单单是秦氏,连沈安莹也一块跟了出来,此时正盛装华服,趾高气扬地看着她。
沈筠笙顿时一阵好笑,但是也不想再和她们多做争执,象征性的行了礼之后便自顾自地了而去了。
她进永安侯府之后,已经多日未去漱玉阁了,此番出来,她也是真的想回漱玉阁看看现在的情况,毕竟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店,感情比起旁的都深了一些。
沈安莹眼睁睁看着沈筠笙自个儿坐马车就走了,看都没看她一眼,心中顿时气恼不已,当下就要发作,被秦氏拦下了,抓住她的手了另一辆马车。
等车只有她们母女二人之后,秦氏才语重心长地对沈安莹解释:“莹儿,我们不跟她争一时之短长,这次去漱玉阁,我们一定要好好看清楚了。”
“看清楚什么?”听出母亲有旁的意思,沈安莹也不气了,眼巴巴地瞅着秦氏。
“莹儿,你说,这沈筠笙如今也算是我们永安侯府的人了,那她的东西不都是永安侯府的东西?这漱玉阁自然也是这样,我们这次去,一定要想了办法将漱玉阁从她手里拿过来,这漱玉阁可是一个极赚钱的东西,有了它在手里,那沈筠笙的日子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过了。”
“可是娘,那漱玉阁对她这么重要,沈筠笙会给吗?”沈安莹听她这么说,心中也很高兴,但是数次和沈筠笙打交道的经历告诉她,这事肯定没那么容易。
“她不给也得给!我才是当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