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的房间,“你们先别进来,人多了影响我老头子创作。”
祁爸一口水呛在喉咙,咳了半天。这么多年了,岳父大人幽默依然,实在令人敬佩。
祁杉深信姥爷的实力跟他给人的不靠谱的感觉是成反比的,见他进了青玉房间,心就放下了一半。他回过头,把青玉的脑袋扳过来,继续刚才未完成的拆辫子大业。
好半天之后,青玉半个脑袋的小辫子总算被祁杉磕磕绊绊地给拆完了。只是期间把青玉扯疼了六次,薅掉了无辜的头发八根。
完事后,祁杉看着青玉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见青玉半边脑袋黑发又直又长,而另外半边,长长的头发像是泡面一样挂在脑袋上,蓬松炸开,视觉冲击极其强烈。
窦姥爷忙得挂着一脑门的汗,一出门看见的就是青玉这副模样,当下没忍住,也跟着祁杉笑起来。爷孙俩像是有某种感应一样,原本祁杉一个人笑几秒过个瘾就行了,但有了姥爷的加入,两人顿时就停不下来了,一个赛一个的哈哈傻笑,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祁杉边笑边捂着肚子,断断续续道:“姥爷……你别笑了,你一笑我就想笑……哈哈哈哈哈……”
姥爷也笑得快要岔气了,“你才是,别笑了……你一笑我也停不下来……”
青玉:“……”他委屈地看着这两个人,虽然不是很懂他们为什么要笑,但直觉他们是在笑自己。委屈着委屈着,青玉的眼眶又红了,眼泪要掉不掉的。祁杉无意中一转头,看见他的表情,顿时笑不出来了。
他正在打腹稿措辞准备哄,青玉却不接茬,起身就往房间里走。祁杉只好跟上去,哄孩子一样陪着笑脸。
“爸,您擦擦汗吧。”祁妈见两人进了房间,摇摇头好笑地给窦姥爷递了条毛巾。
没了祁杉应和,姥爷笑了一小会儿就停了,他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叹道:“最近天变热了,劳动一会儿就出汗。”他擦完了脸,又把毛巾交给祁妈,谆谆教诲道:“二丫头啊,我刚刚瞧了,你那御鬼阵摆得其实还行,就是缺个阵眼。要不是符咒数量够多,平常十几年的厉鬼就能冲进你家里来。刚刚我把阵眼布在青玉房里了,一般说来,百年之内的厉鬼还是能压得住的。”
“爸,实在……”祁妈刚要说什么,就被姥爷抬手止住。
“别说那没用的了,赶紧给我弄点吃的去,你爹这肚子,真是说饿就饿。”
祁妈笑着应下,转身进了厨房,“爸,就用您带来的那些菜给您做一顿吧?”
“行。”姥爷加大了嗓门,“唉不对,你给我加点肉!肉!”
姥爷在祁杉的房间里住了下来,而祁杉则成了青玉的专职保姆,陪吃陪喝陪玩还得陪睡,一天到晚被青玉黏着,走到哪跟到哪。
风平浪静的两天之后,正是周日下午,家里的门铃响起。祁爸恰巧去学校取资料,祁妈去茶楼跟严和对接工作,而姥爷又是祁杉支使不起的,于是他只好拖家带口地去开门。
“钟菡!你终于来了!”打开门的那一刻,祁杉的喜悦禁不住溢于言表。天知道这两天他过得有多苦逼。
姥爷真的是越活越年轻了,简直成了个老顽童,有事没事就去招惹青玉。偏偏青玉现在幼小的心灵脆弱得很,十次有八次要被他招得往外掉眼泪。他一哭可就苦了祁杉了,不得不跟在姥爷屁股后头收拾烂摊子,待在家里什么都干不成,净哄孩子去了。
青玉从祁杉身后探出头,悄悄打量着门口的两个人。钟菡一跟他对视上,立马一脚踏进门,热情地扑向青玉,“青玉,我来看你了!等你好了要做饭给我吃啊。”
被她突然冒出的热情吓了一跳,青玉直往祁杉身后躲,钟菡扑了个空。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她一脸不乐意地看向青玉,转身往客厅去了。
良辞还站在门口,望着钟菡无奈地笑笑。祁杉也有点不好意思,“嘿嘿,他变成这样了,胆子小,没办法。你快进来坐。”
“没什么,她不会在意。”良辞依然很有礼貌地道,但下一秒,他的礼貌就仿佛被狗给啃了。
?
祁杉见良辞进了门,正在伸手关门之际,忽然觉得脖子后面有一道劲风袭来,脑子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却已经转身,右手一抬,同时脚步后退,挡开了这一下。
见此,良辞看向祁杉的目光变了变。他脚下一动,再次上前攻击,手掌间笼罩着一层黑色浓雾,劈手击向祁杉。
被他这一手惊得睁大了眼睛,祁杉侧身一躲,借着转身之际,一手抓向良辞的手腕。随即反手一扭,将其背到良辞身后,客厅里的人明显听到了一声清晰地“咔嚓”声,纷纷看向门口。
“唉,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快松开。”姥爷拍了一下大腿,着急地喊道。
良辞微微皱了皱眉,偏头对祁杉说:“行了,松开吧,就是试探你一下,那么认真做什么?”
祁杉傻了,“试探?” 有你这样试探的吗?这万一他反应得不够快,指不定现在脑袋和肩膀都要分家了。
然而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想着人家是来帮忙的,祁杉还是怂哒哒地把良辞的手松开了,并关心道:“你的手腕好像折了,不要紧吧。”
“没事。”良辞轻轻甩了甩受伤的手腕,另一手握上去,“咔”一声,又正回来了。旋即像个没事人一样进了客厅,一脸文雅地笑着跟姥爷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