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悬手抓着铁窗不住地晃动着,扯着嗓子大喊:“放我出去!你们这是违法的!不要打她!”
透过铁窗,她眼睁睁地看着陈升拿着狗链子,狠命抽打着白玲玲,白玲玲趴在地上,就已经被揍得满是伤痕,像狗一样满院子爬,这时候有个男人拿来了菜刀,对陈升说道:“把这女人腿砍了,就跑不掉了!”
李悬用力拍打着门板,门从外面上了锁,她又急切地跑到窗边冲他们大喊:“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
“什么犯法,老子管教自己的媳妇儿,天皇老子都管不着!”陈升已经接过了菜刀走到了白玲玲跟前。
白玲玲一看到那把明晃晃的菜刀,立刻吓得脸色惨白不住地往后退:“不要,不要!”
“不是连死的都不怕吗?这回怎么怂了?”有村民在边上冷嘲热讽。
“不要砍我的腿,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了!”白玲玲惊恐地看着陈升,眼泪从她绝望的眼睛里流出来,她不怕死,可是她不想像周麻婶那样,只能趴在地上走路,也不想像许家的新媳妇那样,当一个拐子,那样她就永远不能离开这里了!
周围村民都在怂恿,鼓劲,陈升看着手里的菜刀,又看了看白玲玲那匀称细长的腿,有些踟蹰:“真砍啊?”他对闹得最厉害的赵麻子说:“我可是花了三万五千块钱呐,成了瘸子,这个价钱就不划算了。”
“你算算自从来这上梁村,她跑了多少次了,你再不把她制服了,将来要是让她跑出去,你花的钱才是真的打了水漂,还会祸害村里其他媳妇儿。”
“可不是!女人嘛,只要留个肚子,能生娃就行了,把腿砍了,她就老实了。”
几个男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附和,陈升终于还是禁不住大伙的怂恿,重重地点了点头,铁了心,拿着刀朝着白玲玲走去。
“不要啊!”李悬眼泪流了出来,抓着铁栏杆都得刷刷作响,灰尘不断抖落:“这是违法的!你们会有报应的!不要伤害她!”
“吵死了!”一个男人走过来打开了柴屋的大门,李悬猛地冲出去想要阻止陈升,却被进来那人一巴掌扇到了墙边儿上,李悬脑子嗡的一声,耳朵嗡鸣,天旋地转,都有些听不清周围人闹腾的声音了。
“别伤害她!”李悬眼见着几个村民抓住白玲玲的手脚,陈升已经扬起了刀,在她的大腿根部比划着,她顾不得脸颊的疼痛,死命挣扎着朝陈升扑了过去,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袖:“你们不能这样做!”
白玲玲仰面坐在地上,大哭大叫想要挣脱那几个男人的手。
“滚开!把这个女人拉走!”陈升粗暴地甩开了李悬的手,两个男人将李悬扯了过来,一人控制着一只手臂,将她拖走。
“啊!啊!”白玲玲尖叫声不止,陈升拿着菜刀,揪着她的小腿,犹豫着不知道该从哪里砍。
“就砍脚。”有人提议:“砍了她就不跑了。”
陈升红着眼睛,就在他一刀即将砍下去的时候,院子大门口突然闯进来几个人,村长大喝了一声:“陈升!快住手!”
陈升回头,看到村长带着几个生面孔走了进来,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村长,咋地了!”
后面又是一个男人,疯了一般闯进来,冲到大院,看到陈升手里拿的刀,回过头,又看到了两个男人拽着李悬的手臂,她的脸肿得很厉害,看得出明显的巴掌印,林希的头皮一麻,冲过去,三五两拳便一个男人打趴在地上,另一个男人见势不对,就要过来帮忙,林希一脚踢过去,将他直接踹飞了出去,那样的力气简直可怕,把在场的几个男人都看怔了,从没见过这样狠命的男人,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喘着粗气。
“林希。”李悬看到他,眼泪完全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林希蹲下身将李悬用力护在怀里,将她的脑袋怜惜地按进自己的胸口,气势汹汹地瞪着周围的村民,目光里射出来的光,宛如最凶猛的豺狼:“是谁…谁欺负你,告诉我。”林希的声音压得很低,一字一顿,狠戾决绝:“我杀了他。”
“林希。”李悬全身颤抖得厉害,叫着他的名字,死死抓着他的衣角不愿意放开:“带我…带我离开这里…”
她一分钟也不愿意呆在这个地方,一秒钟也不想…
几声狗叫传来,毛毛和西宝一前一后冲了进来,西宝跑到李悬跟前,不住地用舌头去舔她的手,发出呜呜的呜咽声,毛毛很护主,背对着林希,冲着那些村民,竖起了背上的毛,发出穷凶极恶的叫声,声音很刚烈。
上梁村的村长和高井村的村长交涉了一下,然后对村民解释了来龙去脉。
林希的手落到李悬的脸上,粗砺的大拇指抚了抚她脸颊的红痕,然后站起身,环顾了周围人一眼,隐忍而狠戾地喊了一嗓子:“谁动的她?”
周围几个村民面面相觑,然后看向了赵麻子,赵麻子眼神闪躲,站在墙边咕哝了一声:“不就扇了一巴掌吗?女人不打上房揭瓦…”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林希已经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砖头大亨独占小妻。
“都是误会,误会!”高井村村长连忙拦住林希,阻止事态进一步失控。
林希直接推开他,气势汹汹地朝着赵麻子走去,紧接着几个高井村的村民也过来拦住林希,低声在林希耳边劝道:“不要这样!这里是上梁村的地盘,咱们闹不过他们人多!”
林希充耳不闻,眼珠子里似乎烧了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