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重伤?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脸都吓白了。
一个经常上战场的男人,受重伤完全有这个可能,但是她却极不愿意他有这个可能。
胡思乱想了很多,在见到童刚的一刹那,她吊起的心放下了。
发现他并没有受多大的伤,只是肩膀上伤了一块。
“教导员,我这没有做手术的工具。”苏晓老实的回答。
“没事,我去卫生队拿。”宋教导员跑了出去,把一室的空间扔给了两个小年轻人。
宋教导员这一走,让苏晓有些尴尬,这是突然被揭露身份之后的尴尬。
以前和他之间,因为并没有暴露身份,还有其他的一些变故在,所以还没有这份尴尬。此时,算是他们两个真正公开身份之后的第一次单独相处。
“兰子。”童刚喊。
苏晓很想冲他吼一嗓子,可是看到他肩膀上的伤口,又把冲到喉咙口的轻骂又给咽回去了。
他这个伤,看似好像不太严重,但是凭她医生的角度来看,绝对伤得很重,只怕里面还有弹片或是子弹。
他们在外面阻击敌人的时候,又哪有时间给自己取子弹或弹片,就算有这个时间与条件,也没这个专业人才,从他胡乱包扎得很丑的伤口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在心里一叹,不管自己心里对他什么想法,现在他受伤了是事实。
“兰子。”童刚又喊。
“喊什么?受伤了不会老实呆着。”苏晓微嗔。
童刚看着她又娇又嗔的样子,心里顿时柔了下来,之前怎么就没把她认出来?怪不得她对自己有气。
“兰子,对不起。”童刚低下了头。
苏晓说:“你有错?那你跟我说说,你错在哪?”
“我不该没有当场认出你,不该让你背了敌特的身份而受人调查,我还不该让你受了一肚子气,总之都是我的错。”他说得真诚。
苏晓正在帮他拆伤口上的包扎绑带,听到他这么说,所有的委屈全部暴发出来了,不光有今世的,还有前世的:“你的眼里只有你的部队,何时有过你的妻……未婚妻?一声不吭就跑出去上战场,你不知道你的妻……未婚妻会有多担心?你好歹把自己的安危顾全啊?受伤回来算什么事?”
其实,她很想质问他,在前世的时候,既然明知道那些越军全民皆兵,就因为舍不得对妇孺下手,结果把自己的命搭上。他倒是可怜了那些人,可那些人可怜过他吗?他们可曾想过,他刚刚才新婚,可曾为他留住一条命?
但是这些她都不能说,这些事情是前世发生的,现在也还没有发生这些危机与灾难,但是现在他还是受了伤回来。
一见到她在那掉眼泪,童刚莫名的心慌。他能感觉得出来,苏晓对他有一肚子的怨气,只要她能把气撒出来,骂他又如何?
他甘之如饴。
“别哭,我错了。”他抬起那只还没有受伤的心,想要帮她擦泪。
苏晓拍掉了他伸过来的那只手,嘴里说:“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未婚妻,也不需要妻子,那样还占着名分做什么?”
童刚说:“乱说什么?”声音不免重了几分。
苏晓哼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极温柔,因为渗血的原因,绑带已经牢牢地沾到了伤口上,一时之间,很难解开。
她去带了剪刀,慢慢地,很小心翼翼地帮他剪着沾血的绑带。
但是生活用的剪刀,作用却微乎其微,这样的拆解,有些累。
这就需要用上医用的那些工具,但是教导员去拿了手术器材,却没有回来。
她低着头,只能缓慢地帮他一点一点的拆解,每解开一个带血的一节绑带,就会问他“怎么样”。
拆解伤口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工程,特别是这种被血水浸染之后沾在伤口上的绑带,是最难拆解的。如果动作大了,就极有可能扯裂伤口。动作要是轻了,又会拖慢时间。
她因为紧张,脸上的汗慢慢地渗了出来,顺着脸颊滴到了地上。
“宋教导员拿个手术器材,怎么那么慢?”苏晓一边拆解着,一边嘟囔。
如果有医用剪刀在,动作就可以加快很多,还有摄子,都是能快速解除这些沾血绑带的有利器具。
“没事,慢慢来,不用急。”童刚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最好再慢点过来。
在这种拆解下,伤口慢慢就呈现在了她的面前,也让她顿时倒抽了一口气:这伤……
童刚紧紧地看着为他的伤口忙碌的苏晓,因为紧张而滴下汗的脸,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他的心。
他在心里直骂自己:当初是被蒙了双眼了还是咋的?怎么就没认出她?其实很好认的,她跟小时候还是有几分相像,更别跟苏武杰也有几分像。
“苏晓……”童刚正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的脚步声,还有宋教导员的声音:“手术器材来了。”
童刚急忙坐正身子,什么欲出口的话,全部给咽回肚子里,在心里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