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忙碌。
清沅心中一下平静下来。将要入寺时候,她的目光被道旁的丛生的果实吸引了。那正是已经熟透的悬钩子。
萧广逸从昏沉中醒来, 仍觉得头很沉,而四肢无力。他这两天都不太清醒,此时竟分不清晨昏。只是看到枕边多了一束洗干净的悬钩子果实。他心中一动,竟疑自己犹在梦中。
萧广逸从昏沉中醒来,仍觉得头很沉,而四肢无力。他这两天都不太清醒,此时竟分不清晨昏。只是看到枕边多了一束洗干净的悬钩子果实。他心中一动,竟疑自己犹在梦中。他缓缓看向身侧,清沅正坐在一旁,用手撑头,怔怔看着烛光。萧广逸看着她,她似有所觉,转面就与萧广逸目光交汇。
清沅面孔从冷淡慢慢化出一个微笑的神色,暖意回到了她的眸中。
她坐到萧广逸身边,轻轻用干净棉纱蘸水擦拭他的嘴唇。
萧广逸伸手想去拿那串悬钩子,但他一抬臂就牵住伤口,让他皱起眉。清沅按住他,低声说:“别动。”
萧广逸张口向说话,但是他声音太沙哑,几乎发不出声。
清沅仔细听着,才听清萧广逸说的是:“你……来多久了?”
清沅低声说;“昨天下午。”她说着又端起碗,用小银勺喂了萧广逸一口水。
萧广逸向清沅笑了笑,终于攒足了力气说出完整的话:“你来得巧,我就要好起来了。”
他此时面如金纸,清沅不反驳他,只要他安心养伤。
但说来也奇怪,自从萧广逸说了这话之后,就一日比一日好。
萧广逸的箭伤深,最不好的是位置,箭簇卡在了肩胛骨与肋骨之间,再下一点就是心脏。清沅刚到的那天,一看到萧广逸的伤口眼睛就红了。她紧紧握着萧广逸得手,他却一直昏沉。过了整整一天才又醒来。
清沅从宁州带了大夫和药,这几日寸步不离在萧广逸身边照顾他,为他清理伤口,喂水喂药。
这日萧广逸精神好了许多,已经能在院子中坐一坐了。
他要清沅扶着他,在院子里多走几步。清沅知道他要强,是想好得快些。她柔声劝他:“并不急着这一时,伤得慢慢养。”
萧广逸道:“怎么能不着急,我们还得赶在七皇子百日宴前回京。”
清沅看向他。她到了高崖寺这几日,只是仔细照顾萧广逸,还没有和他说过将来的打算。
“你这么着急,就是想赶回京?”清沅知道这就是萧广逸的性子,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萧广逸微笑着反问她:“怎么,你觉得我们不该回去?”
清沅不语。她这几日尽量不去想祖母的事,只要萧广逸平安度过这一关,事情就不算最坏。但萧广逸最懂她,她心中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清沅低声说:“我当然想回京。”
萧广逸道:“那我们就回去。京中这一团乱麻,我们不亲自去解,也难安心。”
他握了握清沅的手,就像清沅在他昏睡时候握他的手一样。
清沅坚定道:“那一定要等你养好伤再走。”
萧广逸在高崖寺养了半个月的伤。西境大胜,消息已经回了京中。
西境此次大胜,过程堪称奇遇。原本只是一次寻常边巡,只是这次碰巧封将军想试炼新阵法,比平时多带了一倍的人马巡边,结果就正好在路上遇见了西戎劫掠扰边,封将军正好一鼓作气,用新阵法扫下西戎敌军,杀六百一十三人,俘获三百八十七人,几十人下落不明,缴械马匹军械若干。我方战死五人,伤三十七人。从数字上说,已经是大胜,更有一个意外之喜是经俘虏辨认,被杀死的西戎人中有一个关键人物,正是西戎汗王手下的得力大将,也是西戎二王子的舅舅此人十分狠毒,每次劫掠所过之处都成焦土。而且他行迹诡谲,宁州封将军这边几次布网想狙击他,都无所获。
这次此人一死,为边境除去一个大患。更关键的是,二王子是汗王爱子,西戎人向来是兄终弟及,但汗王有意将王位传给二王子,有这个舅舅相助,此事本已经成定局。但如今他一死,二王子陡失外力,西戎王位之争从此定会纷争不断。西戎陷入内斗,对中原便是大好事。
皇帝虽已经倦怠政事,但得此喜讯,还是龙颜大悦。
他没有仔细去想为何封将军会“正好”要练新阵型,为何“正好”带多一倍人马,为何“正好”遇上了西戎奇袭的路线。这么多正好,确实太过巧合,但大胜是真的,着剧院足够了。皇帝只夸七皇子是他的福将,萧氏皇朝的福将,七皇子一出生就迎来这样一个大胜。
至于燕王的受伤,被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皇帝没有怪责封将军,只说萧广逸莽撞,虽然勇气可嘉,但差点成了封将军的累赘。
皇帝要萧广逸仍然回京,参加七皇子的百日宴。
萧广逸在高崖寺养伤半个月之后,回到宁州又休息几日,清沅用这几日时间整理行装,安排好府上事务和他们不在时候看护门庭的人。
敖桂也被安排留守宁州,